牧道姑一想,也是這麼回事,看衡幽的年紀應該工作沒幾年,估計還攢不下買房子的錢。
“年輕人,慢慢來就好,都會有的。”牧道姑看了看門外,確定沒人,才繼續說:“不知道衡組長覺得我們家申雨怎麼樣?”
衡幽眨眨眼,“你指哪方麵?”
其實哪方麵他都沒看出申雨有什麼過人之處。
牧道姑讓自己笑得爽朗些,避免尷尬,“申雨在道觀長大,自小沒接觸過太多人,所以可能不太善於與人相處。不過她性格很好,聽話、懂事,也不粘人,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可能早有對像了,我們也為她的終身大事發愁。我知道衡組長也沒有女朋友,我看得出來,申雨很喜歡你,隻是不會表達。所以不知道衡幽組長願不願意跟她相處看看,如果聊得來能走到一起是最好,如果不能,做個朋友也挺不錯的。”
衡幽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麵對這件事,但他心裡很明白,他對申雨並沒有喜歡的感覺。
牧道姑接著說:“女孩子臉皮薄,我也沒好意思細問她,就過來跟你說了。你要是覺得不行,這事咱們就到這兒,當我沒提過。如果覺得可以,那跟她加個微信,以後常聯係著看看。當然了,你要想考慮一下也是應該的,不急,緣分這種東西到了自然就有了。”
牧道姑後麵這翻話衡幽並沒有聽進去,他現在心裡有個困惑——當初封澤說喜歡他的時候,他是有點欣喜的,還有那麼點小得意,總之是挺高興的。但牧道姑說申雨喜歡他,他就很平靜,平靜得就像根本沒聽到那番話一般。
難道是因為不是申雨親自來跟他說的?
可再近一步想,就算申雨親自跟他說,他就會覺得高興嗎?不會,他應該隻會想怎麼拒絕吧?這種感覺真的很複雜,讓他有些搞不明白。
而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窗外,封澤貼牆站著,心情也很複雜。他的占有欲和將衡幽交給彆人不放心的執念,讓他很想走進去告訴牧道姑衡幽不會跟彆人在一起。但現實是他根本沒有這個立場去說,衡幽沒接受他,他們就隻是比較親近的朋友而已,乾涉衡幽的事,牧道姑肯定有一百句話在後麵等著,而這些話萬一哪句讓衡幽覺得有道理,轉頭跟申雨好了,他要找誰說理去?
在心裡歎了口氣,封澤端著洗好的水果返回廚房——這件事的決定權始終在衡幽,他不能束縛衡幽,隻能等衡幽的決定。
牧道姑走後,衡幽坐在桌前發呆。他拒絕了牧道姑的提議,沒必要明明不喜歡,還要硬相處。牧道姑臉上雖有失望,卻也沒有勉強,笑著走了。
封澤進來,手裡拿了幾包零食,“吃嗎?”
衡幽擺擺手,“等吃飯。”
“還早。”封澤看著桌上的果盤,明知顧問:“這誰給你拿的?”
“牧道姑。”
“她找你有事?”
“沒有,就過來看看咱們住得習不習慣。”衡幽語氣有些敷衍。
封澤也沒再多問。
之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封澤是因為沒資格管衡幽而覺得悶氣,衡幽則是沒搞明白為什麼麵對表白的心境會差這麼大,也有些鬱悶。而同樣有心事的兩個人都沒發現對方的沉默,氣氛非常低迷。
這樣的低迷持續了兩天,第三天一早,封澤聽到了清靈的叫聲,是卻火雀來了。
手指掐訣將卻火雀招來,這次大概來了二十來隻,小小的還挺可愛,飛行的體態也很輕盈,紛紛落在封澤他們院子的牆頭上。
帶頭的卻火雀落到桌上,嘰嘰喳喳地叫著,它們不會說人話,卻聽得懂人話,而鳥語封澤他們都聽得懂。封澤簡單跟它說了一下情況,卻火雀非常雀躍地要求開餐。於是吃完早飯,十八組的人就出發上山了。
白天山路更好走一些,很快便來到了洞口。此時,冰蠶已經有不少已經爬出了洞口,似乎是要覓食。
封澤撤掉結界,卻火雀們歡快地俯衝而下,一口一隻大冰蠶,那場麵堪比蝗蟲過境。
冰蠶發不出叫聲,又跑不快,隻能等著被吃掉。
衡幽看著冰蠶的數量,頗為擔心,“卻火雀能吃多少?不會吃兩條就飽了吧?”
封澤失笑,“它們的飯量是無底洞,這些冰蠶最多夠它們塞牙縫的。”
“那就好。”
衡幽話音剛落,就聽山洞內傳出一陣陰森沙啞的聲音,“誰敢來此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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