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電話來的領導不知道怎麼跟封澤的上級說的, 反正上級發信息來,讓封澤不用有任何顧慮, 按特案部的章程進行就好。旁的事他會解決,斷然不會讓封澤為此煩心。
有了領導的表態,衡幽就完全放心了——看來特案部在安全局裡真的是個特殊的部門,誰也沒權利吩咐他們辦事。
“趙家的事你怎麼看?”午飯的時候, 衡幽問。
今天封澤做了雞絲涼麵,家裡暖氣足, 即便是冬天, 吃涼麵也很舒爽。當然了, 讓衡幽最滿意的還是他碗裡的雞絲多過麵……
“不太好說。但看趙家人的態度,不像是沒想起緣由。”封澤給他夾菜,讓衡幽葷素平衡。
“都找上麵來施壓了,可見心虛。”
封澤一笑,“可惜這套對我來說沒用。真惹翻了特案部,我甩手不乾了, 急的還是上麵。”
“也是。你白澤大人一怒之下不乾的活, 想必也沒有彆人敢接,不然豈不是不給你麵子?”神獸就是有這點好處, 不乾了的事彆的神獸也不可能接手,尤其是這種情況。而凶獸和一般的妖怪人類又信不過,所以更不能讓封澤走了。
“麵不麵子的倒不是問題,隻是想找我這種在善惡兩邊都吃得開的很難。”
“真是一點也不謙虛。”
“這事還真沒什麼好謙虛的。”封澤笑說。他也不是非要為人類服務,如果特案部乾不下去了, 他大可以帶衡幽回郡麓山,那裡的生活可比人類社會舒服太多了。
衡幽挑著麵,“你以前遇過這種事嗎?”
“沒有。特案部行事低調,具體是做什麼的絕大部分人也不知道,自然就沒什麼可求上門的。這次應該是趙富和他的關係人之間通了氣,上麵才知道十八組的作用,跑來逞一下官威,可惜他找錯人了。官威在我這兒,什麼都不是。”
衡幽笑了,“這樣看,在特案部還挺好的。誰的氣也不用受,誰的關係也不用理會。”
“這是特案部獨有的權利,因為我跟其他權利沒有任何牽連,也不參與他們盤根錯節的關係網,所以誰也奈何不了我。”
衡幽點頭,如果有一天,人類已經沒有讓封澤信任的理由了,他憑一己之力毀掉所有人類也不過是舉手之事。即便有為天道,卻人沒有能奈何他的存在。善類會相信白澤的判斷,而惡類則是樂見其成。
晚上,衡幽和封澤再次來到趙家門口,隻是這次並沒有敲門,他們來是招魂的,並不是為趙家服務的。
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趙家人應該已經睡了,樓內也很安靜,就算不睡的人也不會特地出來溜達。
衡幽從進小區開始就一路用符封住可以看到他們行蹤的攝像頭,他們不是這個小區的業主,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不免會引人懷疑。而最應該封的還是趙家鄰居安在走廊裡的那個,被拍到恐怕畫麵怕是要鬨大。
一切準備就緒,封澤在這裡設了個結界,以免有人誤入。
衡幽燒了寫著趙春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黃紙,開始招魂。但五分鐘過去了,什麼都沒招來。
“什麼情況?”衡幽有些不滿,明明自己的法力有進步,怎麼還招不來魂了呢?
封澤也再次感受了一下趙春澄的信息,確定這個人的確死了,而且死的時間應該不長,就算想投胎,應該也還沒排上。
“叫006來問問。”封澤說。至少得證實這個魂還在歸酆都管,否則想招也招不來了。
衡幽又燒紙招006,這回非常順利地把它叫來了。
006一臉疲憊,看到封澤也殷勤不起來了。
“不知大人和組長找我來有何事?”即便疲憊,006的態度也依舊很好。
衡幽跟它說了情況,讓它幫著看看。
006立刻說:“我們也在找這個趙春澄呢!”
“怎麼回事?”封澤問。
“唉,這鬼不見了。”006一臉苦惱,“春節它家裡把它請回去過年,我們安排得值守也很嚴密,有的人家初二送走,有的是初三送,等被請走的鬼都回到酆都了,我們一點名,卻不見趙春澄。這兩天我們也在四處找,可一無所獲,它也沒在家裡,它家人應該已經把它送走了。”
封澤倒沒覺得意外,對衡幽說:“如果你的感覺沒錯,那它身上有你的玉骨,自然能隱藏蹤跡。”
忘記這茬了,衡幽一拍腦袋,這玉骨四散,是好事還是惹麻煩都不好講。
006了然,“原來如此,那組長有沒有辦法把它叫來?”
“我要能招來就不找你了……”衡幽也很無奈,跟006大眼瞪小眼。
靠他倆想辦法明顯不現實,關鍵時刻還得看封澤。
封澤說:“你現在能感受到玉骨,說明玉骨所到之處會留下氣息,能留下氣息的東西都會有一定的記憶性。你可以直接招你的玉骨,如果玉骨對趙春澄非常重要的話,它也會跟著一起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我不會啊……”這個他能有什麼辦法?
封澤無奈地拉住他的手,“之前在河裡求夫諸的時候,是我的陽氣融入了你的鞭子裡,才打破的防護。可見我的陽氣對你的玉骨也會有影響。如果我把陽氣融入到你的法力中,你試著將它吸引回來,說不定有可能。”
“這倒是個辦法。”不一定好用,但他又沒有彆的主意,可以一試。
於是衡幽釋放出法力,啥也沒感受到。但當封澤將陽氣覆到他的法力上時,衡幽隱約好像能看到玉骨行動的蹤跡,但還是沒看到趙春澄這個鬼。
能看到玉骨的蹤跡也好,衡幽引導著玉骨向他靠過來。
而隨著玉骨一起緩緩而來的,還有一個一身白衣的姑娘。隻見她一臉驚恐,似乎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玉骨很有目的的飄到衡幽身前停住了。衡幽伸出手,玉骨就離開了姑娘身邊,落落在了衡幽手上。衡幽很滿意,手指在玉骨上摩挲著,並不著急將它融入身體。
那姑娘看著衡幽,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玉骨,皺眉問:“你們是什麼人?”
衡幽心情不錯,也沒感覺到這姑娘有做錯事的過往,於是非常大方地說:“這是我的東西,我還沒問為什麼會在你那呢。”
那姑娘一愣,一時沒說話,
衡幽仔細看了看姑娘——圓臉,短發,雀斑。
“你是趙春澄?”
姑娘皺了皺眉,問:“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