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2 / 2)

“幾位彆鎮啦,這是天罰。”雨師說道。

夫諸確定了猜測,問:“究竟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呀。夫諸,你不是在十八組呢?怎麼跑這來了?”雨師對十八組還是有點了解的。

“這邊讓水淹了,我們十八組接到上麵命令,過來看看。也沒有人提前跟我們說是天罰,我們肯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雨師歎了口氣,問:“白澤大人來了嗎?”

夫諸用下巴一指,雨師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封澤。

“白澤大人,白澤大人喲,這水可鎮不得。”雨師邊說邊往封澤那邊飄去。

“怎麼回事?”封澤問。

雨師覺得這亂糟糟的不是解釋的地方,又怕趁他說話的時候,這三個鎮水獸把水都給他抽乾了,便說:“大人可有說話方便的地方?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吧。”

封澤考慮了一下,叫回了夫諸他們,一起回了招待所。

辛彌沏了熱茶,大家圍坐在一起,雨師這才說道:“這個縣也是活該,重男輕女的殘害女孩性命。這原本是他們死後要到酆都去判的,但一個月前這邊旺門村裡有個女人自殺了。”

“那女人接連生了兩個女兒,大女兒說是出去玩,沒站穩掉魚塘裡淹死了。她傷心壞了,後來有了二女兒,才緩過來。二女兒一歲的時候,有一次她去縣裡想給女兒買個玩具,她婆家不待見女孩,對孩子不好,但她這個當媽的卻不嫌棄,希望女兒好。她走了一半發現自己沒帶錢包,於是折返回家拿,結果就看到她的婆婆把二女兒按在水缸裡,她的公公和丈夫在旁邊幫忙。”

女人瘋了似的衝過去,把女兒撈了起來,但女兒已經沒氣了,她抱起女兒就衝去了村診所,大夫說孩子已經沒了。女人抱著孩子的屍體回到婆家要說法,才知道附近村裡都這樣,生個男孩子是舉全家之力養著,生個女孩如果養不起了,就想辦法弄死。大家都知道,隻是不提而已。那女人是外地嫁來的,並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後來那女人得知大女兒也是這麼死的,整個人都瘋魔了。她三跪九叩地上了這邊有名的廟裡,在佛祖麵前對婆家大聲詛咒,然後吊死在了山下的樹上。這女人生前就常去廟中祈福,幾乎是三日一去,就這樣與佛結了緣。原本憑借著這份緣,她來世可以開始修行了,但她見到佛祖,說什麼都不要,不要永生,也不要輪回,她要用自己的魂飛魄散,換那家人和整個縣的報應。”

這是一個悲劇,卻是可以理解的作法,這就是母親,為了孩子可以舍棄一切。

衡幽說:“這雨也下得差不多了,我看那一縣的人沒什麼事,辛苦的倒是無辜的士兵。還有,那家人遭什麼報應了?”

雨師頭疼的說:“原本是要降雷劈死他們的,但因為他們總跟彆人一起行動,士兵救他們出來避難的時候,雖是個好時機,卻也容易連累士兵,所以一直沒劈呢。”

“他們現在在哪兒?”

“在山上的砬子小學啊。也是為了引他們出來,我才特地澆垮了操場的。”

封澤看了看窗外的雨,說:“照這個情況,他們差不多要轉移避難所了。你們差不多也趕緊劈吧。蘿東縣本就窮,這一場大雨下來,什麼都毀了,日子怎麼過還不好說,至少十年是緩不過來的。我這邊會跟上麵商量減少蘿東縣的救濟金,雨下到這兒就差不多了。害死女孩子的人的命不是命,但搶險戰士的命很寶貴。”

雨師點頭,“既然白澤大人都這麼說了,那這雨等劈完那家人就停了。”

“那抓緊吧。現在士兵們應該沒有多餘的人力管砬子小學的人,他們勢必要自己轉移,是個好時機。”

“好,我這就去安排。”

這事到這裡十八組能做的也差不多就這樣了。送走了金翅鳥和卻塵犀,十八組眾人安心休息,等待雨停。

大概晚上十點多,砬子小學的人開始轉移,水已經淹進教室了,他們不得不換個地方,如果等到明天早上,還不知道會什麼樣。

所有人排著隊往山下走,路很滑,所以速度並不快。

今天白天在學校被家裡罵生了女娃的女人腳下一滑,順著山梯側麵滑了下去。好在下麵有個坡,才沒讓她和孩子受傷。

胡子男人一臉煩躁,“你就不能小心點?帶著個女娃就是個累贅。”說著,伸手要把女人拉上來。

下山的隊伍也被迫停下來。

女人先把孩子遞了上去。男人接過孩子給了一邊的母親。然後再拉女人,旁邊的男人也來幫忙,畢竟成人跟孩子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在女人狼狽地爬上來後,抱著孩子的婆婆“手一滑”,孩子直接被丟下了側坡。

“啊——”女人驚叫著要跳下去。

胡子男人一把抓住她,“山路這麼滑,你不能下去。”

婆婆這時也開嗓嚎了起來,“哎呀,這小喪門星啊,先是讓她媽滑下去了,這回又想讓我滑下去,好在我站得穩喲,不然這條老命就沒啦!”

孩子的哭聲傳來,但因為被丟得遠,天色又黑,根本分不清是摔哪兒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胡子男人說:“這娃沒福氣,這個情況給她一口飯吃都難,不如早點死了,大家都省心。”

女人推搡著男人,“你怎麼能這樣?她也是你的孩子啊!”說著還是要跳下去找孩子。

男人並不放手,“我和她命裡沒緣分。”

身邊的村民也勸,“算了吧,這種天氣,摔下去人就沒命了。那孩子命薄,就那樣吧。”

負責人覺得這話說得過分,但的確看不到孩子到底在哪兒,摸黑下去找不明智,所以也選擇了閉嘴。

女人大哭起來,非要下去找自己的孩子。

胡子男人兩個大嘴巴抽到她臉上,“找那個討債鬼乾什麼?走了,彆耽誤大家時間。”說著,幾乎是硬拖著女人往山下走。

轟——

驚天的雷聲響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大家更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山裡打雷可不是小事,趕著繼續往山下走。

女孩的哭聲還在繼續。女人也在哭。

轟——

第二聲雷驚起,走在胡子男人前麵的光頭男人突然直直在倒下了。

“啊——”女人們驚叫起來。

“這……”胡子男人的母親顫巍巍地說:“這,他這是被劈死了?”

話聲還沒落,又一聲雷響起,跟光頭男人走在一起的他的母親也倒了下去。

這下驚叫聲更大了。

被胡子男人拖著的女人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報應啊,報應來了!”

所有大人都僵在那裡,回憶起了這兩個人所做的事,同時看向另一個男人,他是光頭男人的父親。

此時這位父親還在震驚中,完全沒反應過來。

在這樣僵持又詭異的氣氛中,就聽到幾個小男孩拍著手,一臉天真地笑道:“報應呀,報應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原本以為今天這個出差能寫完,但還剩下個尾,就明天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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