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裡,一個麵貌秀致的女子垂首站立,渾身上下都透著淡漠。可當她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時,卻一下張大眼睛,滿臉都是狂熱。
片刻後,她期待的人果然走了進來,通身的俊美和風流,但,又絲毫無損他的尊貴和強大,那份風致,足以讓任何看到他的人發狂。
沒有來的時候,這個女子瞪大了眼睛盼著,真的來了,她卻又不敢看了。
身體隨著夜墨走進來的軌跡而一路轉著方向,強壓下呯呯亂跳的心臟,不敢讓一絲不該有的情緒泄露出來。
等夜墨在上首坐定,她上前一步,垂下頭恭敬地行禮“四十七見過殿下。”
無命閣的殺手,隻有編號,沒有名字。
夜墨沒說話,隻是目光冰涼地盯在她的身上,他到這裡來不是為了聽人問安的。
感覺到夜墨在看著自己,哪怕那目光是冰涼的,四十七還是心頭一陣狂跳,她知道夜墨在等著什麼,連忙說道“閣主要屬下轉告殿下,幽魂閣最近動向異常,好像正往歸陽聚集,但尚不知所為何事。”
“幽魂閣的閣主還沒查出來?”夜墨這話不是問四十七,而是問荊遠帆。
“屬下無能!”荊遠帆也不推諉,當即請罪。說到這個幽魂閣他也有些惱,這是和無命閣並立的另一大殺手機構,可是組織非常嚴密,他查了這麼久也沒有查到那個首領幽魂的身份。
四十七安靜地立著,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她知道她方才的舉動已經讓夜墨有些不滿了。
如夜墨這樣的男人,是天下極品,每次給夜墨送消息,都是她最為期待的事情。隻是她也知道夜墨對女子有多厭惡,所以隻能把對夜墨的愛慕死死地壓在心裡,半點也不敢露出來。
露出來的後果,是洗去記憶廢掉武功,從此泯然眾人。她不怕泯然眾人,可是卻不願意從此再也見不到夜墨。
聽到荊遠帆的回答,夜墨哼了一聲,但也沒太在意,這麼多年都沒有查出來,也不可能這一時半會兒就能知道。
“殿下,幽魂閣向來在西楚一帶活動,此次突然來到歸陽,恐怕是不安好心。要不要我們想辦法把他們的人揪出來?”四十七問道。
“怎麼揪?陪上無命閣的人?”幽魂閣既然能和無命閣並立,裡麵的人自然也不是庸手,想要把他們揪出來,勢必要讓無命閣也搭進不少人去。
四十七心頭不由就是一暖,殿下這是顧念著他們,不願他們有無謂的損傷。
雖然這顧念不是對著她一個人的,可她還是忍不住感動。
夜墨眸光流轉,淡聲說道“用不著管他們,無論他們想做何事,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
“殿下是想借這個機會把幽魂找出來?”荊遠帆不愧跟了夜墨這麼多年,立刻猜出了他的用意。
夜墨沒承認也沒否認,轉而問道“無命呢?”
按照本來的計劃,來這裡的應該是無命,他有事情要無命去做。
無命向來不會違背他的命令,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來。
“回殿下,閣主接了一單生意。”四十七說道,頭埋的更低,生怕一不小心就讓眼睛裡的感動和愛慕被人看到。
夜墨的眼睛輕輕眯了一下,不聽他的命令,卻去接了一單生意?
“殿下,無命不是會胡來的人,大概這樁生意有蹊蹺。”荊遠帆說道。不是他為無命開脫,而是無命的確就是這樣的性子。
那個人雖然又冷又冰超級難打交道,可是若論對夜墨的忠心,就是荊遠帆自己恐怕都得讓一讓。
那是一個哪怕夜墨讓他去下油鍋,他也會毫不猶豫睜著眼睛跳下去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