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吃醋,我認為我們現在,還是逃命比較重要!”
雲輕說著,拉著夜墨就往明園後山跑去。
宋婉玉的出現非常突然,而且她知道因為自己才害夜墨陷入險境,因此心裡十分內疚,撕打起赫連明澤幾乎是不要命的,而赫連明澤方才受傷不輕,一時之間竟然擺拖不了宋婉玉,而那些精兵也就處於無人指揮的狀態。
這個時候不跑,更待何時?
那些機關都是埋在院子裡和屋子裡的,後山方向反而沒有,雲輕拉著夜墨就拚命地跑。
夜墨身體裡的毒發的越來越劇烈,雖然他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從他凝結風刃都需要那麼長時間,就知道他的體力和功力都早已被疼痛耗儘。
而雲輕雖然精神力不濟,可是因為從小在叢林裡長大,山上的路對她而言比平地上還好走,因此影響反而不大。
她一手扶著夜墨,奮力往前奔。
“滾開!”一看雲輕和夜墨跑了,赫連明澤也急了,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暴露,如果不能把夜墨留在這裡,勢必會非常麻煩。
雖然礙於兩國邦交,夜墨不敢在歸陽城裡殺了他,可是這個太子出了名的小氣和睚眥必報,一旦得罪了他,就是天涯海角,他也必會把這個仇報回來。
“還愣著乾什麼?給本皇子追!快追!”赫連明澤一把甩開宋婉玉,狂吼著,當先追了上去“今天必須給本皇子殺了夜墨!”
這一次他下了這麼大的血本,連幽魂閣都賠進去了,絕不能再讓夜墨活著!
“殿下,彆告訴我你這次真的隻帶了我和東海皇子來。”雲輕一麵跑,一麵微喘著氣問。
他們已經跑上了明園的後山,幸好這明園非常講究風水園林之美,後山遍布樹木,這才讓後麵那些追兵的弓箭失去了用武之地。如果這裡是一片平地,那雲輕真是想都不敢想。
“你當孤王和你一樣蠢?”夜墨不客氣地說道。
進明園之前,這女人說就算入地獄也會有他陪著,他還以為這女人明白他的意思,誰知道根本沒弄懂,還矯情了一把。
雖是小仇,但夜墨可是時時刻刻都記得,這個蠢字更是經常掛在嘴邊。
雲輕無語地看著他,這個妖孽太子心眼也太小了吧?而且現在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嗎?
“那殿下的人什麼時候來?”雲輕又問道。
“快了。”夜墨仍舊維持著平靜的麵色,可是從他額上不斷滴落的汗水卻可以看得出,他體內的毒發作的越來越厲害了。
與此同時,他肩頭被赫連明澤刺中的那一劍也一直在流血,幾乎將半個身子都濕透了。
雲輕扶著他沒有受傷的那一邊,但以她的嗅覺,那麼明顯的血腥味怎麼可能聞不到?看著夜墨好像沒事人一樣的淡然表情,雲輕忍不住想,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強悍,才能在這麼疼痛且虛弱的情況下,還保持著清醒與理智。
又跑了一段,忽然,雲輕停下了,因為,前方已經無路可走。
一片斷崖突兀地橫在眼前,就好像在嘲笑他們的選擇一樣。
“蠢!”夜墨又說了一句,這路是雲輕帶的,有事當然要算在她的頭上。
雲輕憋屈的要命,她是初來歸陽,根本不知道這裡的路,可是這個妖孽太子難道也不知道嗎?為什麼就不能提醒她一聲?
“夜墨,你還想往哪裡跑?”片刻的工夫,赫連明澤就追了上來。
夜墨將半個身子靠在雲輕身上,麵對著赫連明澤的詢問,卻自然而然地帶出一股尊貴的慵懶來。
他淡聲說道“三皇子,你可曾聽說孤王做過什麼沒有準備的事情?”
赫連明澤一聽這話就是一愣,腦海中瞬間想起聽過的關於夜墨的傳說。
這個男人,變化無端,算無遺策,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心頭一下有些惴惴,可是看著不斷圍上來的西楚士兵,他的心卻又一下子安定下來,他冷聲說道“夜墨,你不用在這裡虛張聲勢,今日無論如何,本皇子都會讓你死在這裡!”
“孺子不可教也!”夜墨輕輕地搖了搖頭,那動作,能活生生把人氣死。
雲輕看著,對夜墨的惡劣個性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這個男人碾壓對手也就罷了,偏偏還是那種不氣死人不罷休的!
赫連明澤還沒有察覺到夜墨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雲輕卻察覺到了。
出身叢林,她的五感比起普通人來說都要敏銳,她已經隱隱地感覺到,風吹過樹林的時候,似乎夾雜了一些其他的聲音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