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後娘娘……”夜墨淡聲開口,舉手施禮,禮節完美到不能再完美。可不知為何就是讓人覺得,哪怕他在行禮,也是高高在上的,而那個受禮的人在他麵前反而矮了一截。
“免禮!”吳皇後強笑著說道,其實她真的不願意受夜墨的禮,每受一次,就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當初沒有當皇後的時候,在真正的皇權麵前,總是抬不起頭來。
不過這也不能怪吳皇後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本來是吳國一個不怎麼受寵的公主,和親嫁給當時還不是皇帝的英王,在宗室之中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後來武帝死,英王即位變成英帝,她也成為了皇後,日子這才好過起來。
“太子在正好,我正要找太子呢。”皇後笑著說道,又走向皇帝“皇上,臣妾今日可是帶了個好消息給皇上,皇上不是最喜歡我們家寶珠嗎?趕著皇上壽辰,我皇兄和皇姐可是特意派寶珠來給皇上祝壽了。”
說著話一招手,說道“寶珠,還不快進來!”
一個女子步履翩翩地進了殿,對皇帝一福身嬌聲說道“皇姑父,寶珠代父皇和母後祝皇姑父千秋永貯,萬壽無疆!”
“免禮,快免禮!”皇帝看樣子是真的挺喜歡這位寶珠公主,連怒氣都下去了,連聲讓她免禮。
吳寶珠直起身,目光移到了夜墨的身上,立時,好像拔不出來似的,好半天才控製住,對著夜墨柔聲說道“太子哥哥,好久不見。”
那聲音,柔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可惜,夜墨完全不領情,就跟沒看見一樣。
吳寶珠咬了咬唇,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可是卻又強忍住,隻是一臉哀怨地轉過了頭。
“墨兒,你是怎麼做兄長的?寶珠難得來一次,難道連個招呼也不會打嗎?”皇帝沉著臉說道。
“兒臣累了。”夜墨淡聲說道,絲毫也不給皇帝麵子。
“放肆!”英帝當即就要發怒,吳寶珠連忙上前一步說道“皇姑父,寶珠一進城就聽說太子哥哥出城剿匪,現在太子哥哥剛回來,累是必然的,就讓太子哥哥先回去休息吧!”
吳寶珠這幾句話說的,又體貼,又周到,英帝有了台階,怒氣緩和下來,卻還是對著夜墨說道“既然寶珠為你求情,你就先去休息吧,不過你卻要代朕好好招待寶珠,今後三日朕給你放假,什麼也不必做,就帶著寶珠好好在京城遊玩!”
“皇姑父!”吳寶珠驚喜地叫了出來,轉頭偷偷地瞧向夜墨,夜墨麵色冷淡,可是卻什麼也沒有說。
對於皇帝不能反抗太過,有些麵子,還是要給的。
方才雲輕的事情已經讓皇帝很難堪了,如果再拒絕,萬一激怒了皇帝硬把雲輕許給夜天玄,那就反而弄巧成拙。
所以夜墨淡淡應了一聲,然後看也不看吳寶珠一眼,徑自轉身離去。
夜墨一走,吳寶珠也告退離開。
“你怎麼這麼糊塗?居然讓玄兒把雲輕的婚退了!”人一走完,皇帝就怒聲說道。
“臣妾也是沒辦法,都是那個南昭蠻女太狡猾,當著那麼多的命婦妃子麵前,把話給說絕了。”吳皇後想到那天她被雲輕逼得不得不退婚,心裡也是一股氣。
“現在可好,如果那樣東西落在夜墨手裡怎麼辦?”英帝眉間滿是煞氣,一想到那樣東西,他就恨不得立刻殺了夜墨,好讓那樣東西徹底失去效用。
可惜,夜墨實在太狡猾,他七歲之前,大長公主護小雞一樣把他護在北疆,逢年過節都不放他回京城,而七歲之後好不容易以啟蒙上學為由把他召了回來,可是他小小年紀,卻狡猾的跟千年老妖一樣,這麼多年用了多少方法,硬是殺不了他。
如今更糟糕,連唯一有可能置他於死地的毒也被解了,枉他還把費儘心思才收集到的墨蘭都給送了去,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自己動手。
這些事情越想越是糟心,英帝連皇後都不想理了,一甩袖子大步離開。
……
夜墨記掛著雲輕的傷勢,極快地趕回太子府,可是到了房間裡,他的麵色卻一下子沉下來。
“人呢?”
床上空空的,哪裡還有雲輕的影子?
荊遠帆和戰飛一頭冷汗,太子府裡沒有女人,而殿下對雲王女明顯又是不一樣的,他們根本不敢進來,隻能守在門外,可是誰知道雲王女居然從窗戶跑掉了?
兩人心裡不住哀嚎,雲王女啊雲王女,你要走直接從門走就好了啊,難道他們還能攔著不成?乾嗎非得鑽窗?
“去找,找不到她的下落,你們兩個也不用回來了!”
夜墨的氣不打一處來,蠢女人,傷成那個樣子,還敢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