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再見,他的目中卻是一片平靜,好像她不過是最普通的路人,而之前的種種,根本沒有發生過。
雲輕扯唇一笑,說道“哪裡,我以為是太子不想見我。”
中午在酒樓的時候,夜墨表達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夜墨目光微挑,看不出在想什麼,隻是伸手一扯,直接將身上的浴袍扯掉,露出左肩上猙獰的傷口。
夜墨是沐浴過的,原來包好的繃帶自然也扯掉了。
雲輕很清楚她應該做什麼,在夜墨褪下衣服的時候,她也跟了過去。
軟塌旁邊一應藥物和繃帶都是準備好的,雲輕倒也不用費事。
先仔細查看了一下夜墨的傷口,他沐浴的時候向來都是在那個活水藥泉裡,倒不用擔心傷口會惡化,相反,因為泉水的藥物作用,反而有些收口了。
雲輕把藥物輕柔地塗抹在夜墨的傷口周圍,然後拿起繃帶為他包紮。
還是一樣要繞過他的身體,一樣好像要抱著他似的,但和昨天相比,卻遠沒有那份讓人難堪的地悸動,有的,隻是平靜。tqr1
像死水一樣的平靜。
包了幾圈,雲輕手法熟練地打了個結,輕聲說道“好了,殿下休息吧。”
說著話,轉身就想出去,可是卻被夜墨一把拉住。
“殿下……”雲輕微微皺眉。
“陪孤王睡!”夜墨好像沒有看見雲輕的不悅,徑自說道。
“我沒有這個義務。”雲輕瞥開臉,冷淡地說道。
“怎麼,見了一個林青泉,就把孤王拋在腦後?”夜墨惱了,又想起荊遠帆的彙報
“雲王女與青泉公子在酒樓共儘午餐,其間笑語不斷,賓主儘歡!”
如果雲輕知道這個彙報詞,一定會覺得冤枉死,她和林青泉根本就是鬥智鬥勇,哪裡就笑語不斷,賓主儘歡了?
可惜他不知道,而夜墨看著雲輕冷淡的麵容,卻隻是想著,這個女人對著不相乾的人笑,對著他卻擺出這麼一副麵孔來。
“彆讓孤王說第三遍!”陰沉的威脅。
雲輕瞪眼第二遍在哪裡?
看到這個女人還愣在那裡,夜黑手中一個用力,直接把雲輕壓倒在軟塌上。
“太子殿下!”雲輕急叫。
“想求饒?”夜墨清麗的眉眼高高挑起“你覺得你這個時候求饒,孤王會不會放過你?”
以為雲輕要屈服了,夜墨眉梢眼角都帶著微微的得意,這種表情,讓他妖孽的容顏憑添一份孩子似的稚氣,更顯得動人之極。
真的好美,雲輕看著這張臉,忽然間什麼氣都生不出來。
這個男人,生下來就是她的克星吧?
“夜墨,我喜歡你……”一句話,就這麼平平靜靜地說了出來。
夜墨一下子愣住,如有桃花飛散的眼睛瞬間張大,帶著難以想象的詫異。
怎麼會有女子這麼大膽?多少女人看著他的目光幾乎快要噴出火來,可就算是死,也無法說出這幾個字。
但是偏偏,這個女人目光清澈的一點彆的意味都不帶,就這麼簡簡單單,平平靜靜地就說了出來。
仿佛,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雲輕的眼睛黑白分明,純粹透明的像是水晶,她的表情那麼淡靜,可是又那麼虔誠。
夜墨一瞬間覺得狼狽,他忽然長身而起,一把拽過軟塌上的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隻留雲輕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房間裡。
雲輕躺在軟塌上,放任眼角的淚水滑落下來。
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因為一說出來,就是結束,可是雲輕還是說出來了。
她是故意的,因為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每天在夜墨的態度中起起伏伏,還不出給自己一個痛快,真的死心了,也就不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