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聽說了嗎？明天的配糧可能要少了，廠子裡減產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工人突然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幾分憂慮。
李向前腳步一滯，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糧食問題，一直是四合院居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雖然他每天辛勤工作，但麵對逐漸縮減的糧食配額，再怎麼努力似乎也無法改變現狀。李向前轉身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那些麵孔，他們同樣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可是每個人眼中的擔憂從未減退。
回到家中，屋子裡狹小而擁擠。桌上放著簡單的晚飯，妻子小英正忙著準備孩子的飯盒，臉上寫滿了疲憊。兒子小東蹲在牆角，拿著一支斷了的鉛筆在舊作業本上畫著什麼。
“向前，咱們今天的糧夠嗎？”小英輕聲問道，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但更多的是無奈。
李向前歎了口氣，默默從懷裡掏出那張沉重的配給單，放在桌上。
“夠……但不多。”他聲音低沉，像是壓著一座無形的大山。
小英沒有再說話，隻是低頭繼續收拾著，手上的動作略顯遲緩。她心裡明白，這日子越過越難，糧食配給日益緊縮，再這樣下去，連孩子的飯量也要受影響。可是，除了省吃儉用，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夜深了，四合院裡隻剩下偶爾傳來的貓叫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李向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裡反複想著白天工友們的那番話。糧食，是這個院子裡每個人都關心的問題。明天去廠子裡，或許可以打聽到更多的消息，可那時恐怕已經為時已晚。
第二天一早，李向前依舊起得比平時更早，他推開四合院的大門，外麵的天色還未亮透，空氣中透著些許寒意。他快速地蹬上了自行車，往廠子方向疾馳而去。路上，偶爾能見到幾個行色匆匆的工人，大家的表情都顯得格外凝重，顯然糧食問題在每個人心裡都盤踞著一片陰雲。
廠區的大門緩緩打開，鐵柵欄門發出刺耳的吱嘎聲，李向前跟著一群工人湧入其中。今天的氣氛似乎比往常還要沉重，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什麼，麵帶憂色。有人試圖打聽廠長的動向，有人則隻想確認自己的糧食配額是否會再度縮減。
李向前默默走到自己工作的車間，那裡一片冷清。機器的轟鳴聲掩蓋了工友們的談話，然而一絲異樣的氣氛還是彌漫開來。午休時分，工友老劉悄悄走過來，拉了拉他的衣袖。
“向前，聽說了嗎？廠裡的糧食供給快要沒了，聽上頭的意思，再不想辦法，咱們可要餓肚子了。”老劉皺著眉頭，壓低聲音說道。
李向前心裡咯噔一下，雖然他早有預感，但聽到確切消息還是不由得心頭一沉。“上頭怎麼說？他們有解決辦法嗎？”
老劉苦笑了一聲，“什麼辦法？這次是因為糧食減產，根本輪不到我們這些底層工人有話語權。現在廠長還在找人商量對策，但要麼就是減少配給，要麼就是乾脆不發……不過聽說有些人私下裡已經開始囤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