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害誰？”李向前的語氣帶著一絲煩躁，但很快壓了下去。他歎了口氣，蹲下身將布袋打開，把裡麵的塊莖和草根一一倒了出來。
“這些東西，雖然看著不好，但清洗乾淨了還能熬點粥，總比餓著強。”他抬頭看著何雨柱，眼神裡沒有絲毫隱瞞。
何雨柱盯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塊莖看了半天，表情有些複雜。他一邊覺得李向前有些倔得過分，一邊又隱約感到佩服。他撓了撓頭，歎了口氣：“向前啊，我不是要挑你的刺，隻是看你這樣，我心裡怪不落忍的。你一個人折騰這些，能撐多久？院裡那麼多人，真要幫他們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李向前低下頭，嘴唇抿得緊緊的。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布袋裡的東西重新裝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我知道我一個人乾不了什麼，但多多少少能幫上一點就是一點。雨柱，你回去吧，這事不用跟彆人說，明白嗎？”
何雨柱還想再勸幾句，可看到李向前眼裡的那股固執，他咽下了到嘴邊的話。他最終點了點頭，歎道：“行，我不多管閒事。可你自己也要當心，這麼折騰，總有個限度。”
李向前一聽見身後的響動，渾身的肌肉立刻繃緊了。他下意識地低頭屏息，把布袋往身後一藏，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雖然不算開闊，但也沒有多少遮蔽的地方。他連忙蹲下身子，儘量把身體壓得更低，同時迅速躲進一片半人高的野草叢中，心臟狂跳得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誰會跟著我？”他心裡一陣緊張，同時腦子裡迅速轉動，試圖分析當前的局勢。會是村裡的人嗎？或者是院子裡哪個看不過去的鄰居？又或者是外頭那些總在黑暗裡徘徊的流民？他不敢確定，隻覺得自己被盯上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草叢裡的泥土濕冷而帶著腥味，他能感受到濕氣滲進衣服裡，貼在皮膚上讓人說不出的不舒服。但此刻他顧不得這些，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耳朵豎得筆直，聽著風中摻雜的每一絲動靜。
遠處，似乎有腳步聲靠近，斷斷續續，輕輕地，像是有人刻意在掩蓋自己的行蹤。李向前的手緊緊攥著手裡的小鏟子，手心已經被磨得發疼。眼前的草葉隨著風輕輕搖曳，他透過縫隙隱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影子正慢慢靠近他剛才蹲著的地方。
“是衝著我來的。”李向前心裡沉了沉，一股寒意直往上湧。他的腦子開始飛快地思考退路，可他知道自己躲進來的這片草叢雖然足夠隱蔽，但要跑出去卻沒有任何掩護。他屏住呼吸，儘量將自己縮成一團，手中的小鏟子舉了起來，準備隨時防備萬一。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見鞋底碾過泥土和枯葉的沙沙聲。李向前的心臟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他努力壓下湧上來的恐懼和不安，咬緊牙關，死死盯著前方。
人影突然停下了。李向前看到那個人在他剛才挖掘的地方站住了，似乎在仔細觀察地上的痕跡。他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動靜，心裡卻像鼓一樣咚咚直跳，思緒亂成了一團。
“這地方怎麼有挖過的痕跡？”一個熟悉的聲音低聲自言自語著。
李向前猛地一怔，心頭的緊張稍稍鬆了一分。他聽出了那聲音，是何雨柱！可即便知道是熟人，他也沒有立刻站出來，而是繼續保持安靜，試探地觀察著何雨柱的動作。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目的，也不想輕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