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稅賦低,但是卻雜亂無章,戶部一個田稅,兵部一個馬稅,工部一個徭役,禮部再來個學田,你能叫的上號的部門,他都能給你整出個稅來。
老百姓們以為這都是被朝廷給征收了,但其實是,這些部門收完稅後,大部分的被中飽私囊,各部門間贓分了,然後皇帝吩咐點事下來要用到錢了,他們就管戶部要。
戶部沒錢怎麼辦,沒事,皇帝你的內帑不是有嗎,拿出來呀!
皇帝沒錢了,想加點商稅,這些既得利益者就撒潑打滾說皇帝你不能收,收了就是與民爭利,這是橫征暴斂,君子所不為!
欠人錢忘,借人錢清,說的就是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然後後來的萬曆就來了一招‘厚臉皮’戰術,你罵讓你罵,我接著搞我的礦稅,反正朕在宮裡不出門,咬我呀!
隆慶帝聽完陳誌的話,心裡頭一陣的火大,“難道,就沒什麼辦法可以整治了嗎,滿朝的大臣,就沒有一個人有辦法來治治朕的大明?”
“皇上,大明政務早已弊亂滋生了,”陳誌大著膽子說道,“此時若還是抱守舊製,無異於是抱冰取暖,當儘早變法!”
陳誌這話一說,朱翊釴眼中一亮,隆慶帝則是來了興趣,站起來道“陳師傅有何策可教朕!”
“一條鞭法!”
“一條鞭法?”
“對,”陳誌緩緩說道,“此乃是嘉靖年間桂萼提出,又由張璁短暫試行,僅京畿清丈強占兼並田畝就達五萬多傾,宗室、勳貴、僧寺、士紳等等上下效行,朝廷十去有三,稅賦年年不振,流民四增,朝廷年年彈壓,兵費國耗。”
“那依陳師傅所言,是要清田畝,整吏治?”
“然!”
“可朝中諸臣,定然不肯,”隆慶帝像泄氣的皮球頹然的坐下道“朕初登大寶,朝中諸臣,除了陳師傅您以及高閣老,不知幾人能用,幾人是才呀!”
朱翊釴越聽覺得越有點門路,便開口道“父皇,兒臣有一計可解父皇之煩惱。”
“哦!”
隆慶帝高興的問道“釴兒有何計獻於朕,速速說來。”
“分化!”
“分化,”陳誌似乎明白了什麼,笑著問道,“殿下可是要……”
隆慶帝示意朱翊釴接著說,朱翊釴笑道,“沒錯!分化就是,拉一派,打一派,父皇您就居中調停。”
隻聽朱翊釴接著道,“父皇您剛剛登基,這滿朝文武,那個不是倚老賣老,結黨營私的欺負您麵生,若不分化打擊,鐵板一塊,父皇您定無從下手,需要讓這幫朝臣明白到底是誰當家!”
“嗬嗬!釴兒你這計,深得朕心呀,”隆慶帝高興的撫掌大笑道“昔日皇考以宗室入京,大禮議之辯,讓群臣分為左右,今日朕就要學學皇考,也來個京察大辯……”
“咳咳!”
朱翊釴忙打斷隆慶帝的話,眼神示意了一下殿中的其他太監,隆慶帝恍然大悟,“你們先到殿外候著吧,無朕吩咐,不得入內!”
“是,奴等遵旨!”
三人湊近,又像是在裕王府中時在書房密語的樣子,隆慶帝感覺朱翊釴的套路有門,便道,“釴兒,你說,若你主持變法,當如何?”
朱翊釴深思後道,“若兒臣主持變法,需要先弄明白誰是阻力,誰又是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