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夫婦》全本免費閱讀
四顆糖(08)
同一時間,茯苓山莊。
茯苓山莊是宛丘最大的度假酒店,位於宛丘市郊。這一帶多山,群山環繞,綠樹蔥蘢,風景美不勝收,是度假休閒的好去處。
穆夜弦住的房間後麵有一大片白樺林。微茫細雨裡,白樺林靜謐無聲,孑然佇立,猶如一排排嚴陣以待的哨兵。
他身穿休閒的衛衣衛褲,站在大麵積的落地窗前,安靜注視著這片白樺林。
手中照舊捏著那枚銀色打火機,翻來覆去把玩。
他不抽煙,這枚打火機卻從未離身,走哪兒都帶著。
屋子裡靜得出奇,牆上複古掛鐘指針遊走不停,不斷發出細微的機械聲。
秋末初冬的季節,層層疊疊的金黃映入眼中,讓人由內而外感受到一份來自大自然的安寧靜謐。
世人唯愛綠色,穆夜弦卻獨獨鐘愛這片金黃。
潮海路的桂花,眼前這片白樺林,是宛丘這座城市留給他的驚喜。
當然,宛丘的驚喜遠不止這些。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扭頭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這個點裴憲應該快到了。
果不其然,五分鐘後門口便傳來一串急促的門鈴聲,敲擊耳膜。
穆夜弦踩著拖鞋前去開門。
門一開,裴憲風塵仆仆立在門外,手裡還拎著一隻航空箱。
外頭雨勢漸大,他的短發沾染了點雨水,在燈下瑩瑩發亮。身上淺咖色的風衣過了雨水,顏色變得又暗又沉,斑駁又突兀。
“快進來,憲哥!”穆夜弦側開身子,讓裴憲進屋。
裴憲邁進室內,將航空箱輕輕放在地上,凍得直打哆嗦,“我先去衝個熱水澡,凍死我了。”
宛丘這兩天降溫了,一秒入冬。雨一下,濕寒越發嚴重,從四麵八方湧來,襲擊著人的身體。
穆夜弦由衷道:“辛苦了,憲哥。”
裴憲“嗐”了一聲,“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你安分點,我就阿彌陀佛了。”
穆夜弦:“……”
航空箱裡一隻狸花貓探頭探腦,在聽到主人的聲音後,用爪子瘋狂扒拉箱門,喵喵喵叫個不停。
裴憲垂眸望著航空箱,“夏夏挺乖的,一路都沒怎麼叫。”
穆夜弦趕緊把航空箱打開,“它認識你,當然不叫了。換成彆人,早應激了。”
他養的這隻貓是社恐,最怕生人。平時家裡來個陌生人,它都會嚇得縮在床底下,不敢出來。要是陌生人敢摸她,她分分鐘炸毛,叫得撕心裂肺。
怕它應激,他根本不敢托運,而是讓裴憲親自開車去北京接過來。宛丘到北京一千四百多公裡,一來一回花了三天。裴憲開車都快開吐了。
箱子一開,狸花貓大搖大擺走出來,原地轉了兩圈。然後越過裴憲,徑直走到穆夜弦腳邊,一個勁兒蹭他褲腿,無比親昵。
他抱起貓擼了擼腦袋,嗓音溫柔,“夏夏,順風車好不好坐?一路上開不開心呀?”
這貓很聰明,聽得懂人話,喵喵喵回應主人。
“餓不餓?給你開個罐頭好不好?”
“喵喵喵~”小貓又去蹭他臉,毛茸茸的小腦袋暖烘烘的。
穆夜弦趕緊給貓主子開了個罐頭。
是它最喜歡的金槍魚罐頭,它一聞到香味兒就走不動道了。
它埋頭乾飯,吃得狼吞虎咽的。
看自家貓吃東西,就跟看孩子吃東西一樣。穆夜弦臉上不禁浮現出老父親微笑。
這隻狸花貓是五年前他和任朝歌一起收養的流浪貓。撿到它時,它剛出生沒幾天,被貓媽媽遺棄在草叢裡,臍帶還沒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孤零零的一隻,不知道多可憐。
那天是立夏,剛下過一場暴雨,小家夥蜷縮在草叢裡,渾身透濕,微弱又無助地叫著,正在拚命和死神抗爭。
兩人發現了它,將它帶回家。它才剛出生,兩人一度以為養不活它。買了羊奶粉,用針.管一口一口喂,愣是給養活了。
遇見小貓那天是立夏,任朝歌給小家夥取名為立夏,小名夏夏。它就成了他們共同的孩子。
後麵兩人分手,就跟夫妻爭奪孩子撫養權一樣,為了夏夏,兩個成年人鬥智鬥勇,各種手段都用上了。
最終,他拿到了夏夏的撫養權,將它帶去了北京,一養就是五年。
這五年,他這個鏟屎官兢兢業業養它,給它住大彆墅,吃最貴的貓糧,用最貴的貓砂,罐頭和貓條成箱成箱買,玩具多的房間都堆不下。陸臻和裴憲隔三差五還會買零食投喂它。毫不誇張地說,夏夏絕對是貓生贏家。
他每天鏟屎鏟尿,陪玩陪睡,任勞任怨。家裡沙發被它禍害了一套又一套,他從來沒訓過它一句。
貓主子不高興了還時不時賞他一針狂犬疫苗。
他付出了這麼多,小家夥也是時候回報他了。
見孩子噗呲噗呲吃完一個罐頭,穆夜弦把它抱懷裡,取來梳子給它梳毛,一邊梳一邊pua它:“夏夏,爸爸就靠你了!”
“喵喵喵~”
“你一定要給力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