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哪見過這麼直接的問的，往常娘娘叫他一般都會先扯扯彆的，然後再轉著彎的問他，他也就當做聽不懂了。
他自己爺爺輩就是禦膳房總管了，還頗受現如今的太後娘娘喜歡，他也不害怕自己裝不懂那些娘娘能把他怎麼了。
這回秦清直接問，倒是給李總管嚇的夠嗆。開頭說話就有些緊張，李總管心裡悄咪咪的想著，幸好自己換了點菜，譬如說將涼菜裡邊的切黃瓜絲換成醃黃瓜條。否則今天他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秦清的話呢。
這單子自然是去年的，李總管也就是改變了幾道菜，而幾道菜在整個壽宴單子裡那基本上就是微乎其微的了。
往常他年年都是這麼做的，也沒有人說他，還省的出了新花樣被人給拽下去，譬如說他爹，為什麼他爺爺之後現在是他呢？
其實原先不是這樣的，他爹因為改動遭到了當年的麗妃娘娘的不喜，直接就把禦膳房總管的職位給撤了。這才讓他給“子承父業”了去。
所以李總管基本上是不改變每次宴會的單子的，都是照舊，但是這樣萬一上頭人問起來卻不好說，於是他就年年就改那幾道菜。
反正都是一個味道，今年黃瓜絲，明年就是黃瓜條。多簡單。
秦清聽了這個話之後確是不信：“哦？那你給我把去年的單子拿過來，我比對比對？要是九成都一樣的話，你可再回答一次我的問題？嗯？”
秦清這次問話，肯定是要給一個下馬威的，於是端的是一宮之主的範，尤其最後這個嗯，秦清還特地拖長了音。
李總管這回就不僅僅是出汗了，腿也有些哆嗦，直接就跪下給秦清說：
“娘娘，您聽奴才解釋。”
“說。”
“這個單子確實是和去年的差不多沒有錯，臣也是改了的，雖然隻改了那麼一丟丟。”李總管邊說還邊用手比了下。
秦清距離他不近，就看見他食指和拇指之間基本上都沒有縫隙，不知道他是改了多少，好意思說是改了。
“你把你改了的菜指給琉璃。”
秦清將單子遞給旁邊的琉璃，讓他拿給總管看。
那總管猶猶豫豫的指出了幾道菜。秦清看著琉璃給自己複述著李總管改動的菜。才五道菜。不知道李總管是怎麼好意思說他重新製作的菜譜然後給自己交上來的。
“這就是你做的菜譜？直接抄原來的？”
李總管現在是不敢說話了，他已經充分的認識到這位淑昭儀的行事方式和其他人的行事方式是完全不一樣的了。
秦清看著他低著頭快把自己縮進地裡的樣子就知道這位總管是怕了，這才放緩了語速，對著他說：
“本宮也不是要為難你，既然皇後娘娘把為太後娘娘準備千秋宴的部分事宜交給本宮了，那本宮自然是要做好的，不能糊弄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
“你這種行為，其實本宮也能夠理解一二。”
秦清說道這個地方的時候李總管才抬起頭來。
“但是呢，本宮能理解不代表這件事情你做對了，最近這段時間，你給本宮用心的、認認真真的準備太後的生日宴，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本宮唯你是問。聽到了嗎？”
“是，娘娘，奴才一定好好做，將功贖罪。”說著李總管又跪下向秦清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