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話還沒說完,蘭秋側前方的帳篷就被人從裡麵掀開了。
手長腳長的林晨楠弓著身從裡麵走了出來,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剛剛是貓在帳篷縫裡偷窺外麵。
拉了一晚上肚子的他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虛勁兒,臉色倒是正常得很,還是透著光澤的健康小麥色。
係統和蘭秋視力都很好,一人一統盯著他的臉打量了半天,愣是看不出他有沒有化妝。
“還看?”林晨楠挑著眉勾起了嘴角,他今天從頭到腳換了身衣服,煥然一新的樣子和乞丐窩裡翻身的暴發戶沒什麼兩樣,熒光綠的衝鋒衣刺得蘭秋和係統齊齊閉眼轉頭。
不知道林晨楠自己腦補了什麼,他頗為自得地撫過側邊的青皮,輕笑一聲。隨後,他大步走到蘭秋對麵,把裝著一小把大米的鍋丟到了蘭秋麵前。
小鍋撞在碎石上,發出了哐哐當當的聲音,蘭秋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我要吃海鮮粥!”林晨楠的目光掃過她拆得稀碎的龍蝦,嘴角弧度愈起。這營地裡隻有他一個鍋,這龍蝦拆成這樣,不就是想趁機和他搭話?
他揚著下巴,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吩咐著,以蘭秋的視角,隻能看到那高挺的鼻小柱和眉骨。
她的手動了動,係統忙死死抱住在她手上,苦口婆心地規勸道:“蘭姐,蘭姐彆衝動,這是投資商!給你發工資的!獎金和賠償金也是他出!還沒到賬!還沒到賬!”
蘭秋把係統抖開,麵色平靜地撿起小鍋架在了火堆上。她的礦泉水瓶另做了他用,剛剛在路上順便削了幾個竹筒打水,現在正好有水煮粥。
稀薄的白粥沸騰起泡,蘭秋抽掉幾根乾柴,控火慢煨,等白粥再次冒出細小的泡泡,這才從水桶裡撈出一把細草藤,擰巴擰巴擠出奶白色的汁液後丟進了鍋裡。
她沒抬頭,邊扒著火堆裡的貝類邊說:“彆站著啊,坐。”
高大的人影沒有動彈,蘭秋略抬了下眼,疑惑地“嗯?”了一聲。
林晨楠立刻麻溜地蹲了下來,他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不管怎麼樣,機會都是留給主動出擊的人的,咳,現在還來得及。”
“什麼?”蘭秋皺眉看他,“算了不重要。”
蘭秋無視了小鍋的熱量,直接抓起放到林晨楠麵前。
“牛奶藤,治腸胃虛,不用謝,我隻有一個問題,想來想去還是直接問你,你對你的未婚妻——”
她和係統今天似乎格外不順,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又被人打斷了。
“哇!大清早的什麼東西這麼香?不知道我能不能嘗一口呀~”
董博文和蘇秀芬兩口子不知道從那座土包後麵突然冒了出來,他們的衣服上還帶著晨霧濡濕的痕跡,看起來也很早就出了門。
蘇秀芬今天綁了個高高的馬尾,她麵相顯小,撒嬌的語氣拿捏在前輩和同事之間,倒是不招人討厭。
蘭秋默默把火堆裡的烤蚌扒給她,她卻伸手指著林晨楠攏在身下的小鍋,笑眯眯地問:“我腸胃也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嘗嘗這個呢?”
“啊?啊不……”林晨楠被蘭秋那句說了一半的話整得浮想聯翩,眼角眉梢都不自覺透著陣喜氣。
蘭秋注意到了他不舒服,專門幫他摘了這什麼藤幫他熬粥,還問他對未婚妻是什麼感受?
林晨楠極力克製著瘋狂上揚的嘴角,在蘇秀芬的注視下,端起小鍋豪氣乾雲地大口吞咽起來。
【臥槽無情鐵手!臥槽無情鐵口!】
【一大清早蹲到某人獻殷勤,真晦氣!】
【蘭秋不會真的……吧?又給他找藥又問他未婚妻,說實話,盯人帳篷也挺那啥的】
【呃,雖然也能理解,但感覺有點low】
【麻了,蘭姐一路雁過拔毛把路邊的草都薅禿了好嗎?是林晨楠讓她幫忙的我蘭姐人美心善而已好嗎?人發呆愛往哪看往哪看彆發散好嗎?】
【那她問楠神未婚妻乾嘛?瀟瀟姐的身家說出來嚇死她!】
……
林晨楠的動作驚到了在場三個人,董博文本來想調侃一二,沒想到蘇秀芬的話卻比他更快出口。
“晨楠和邵小姐訂婚快3年了吧,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被林晨楠直白地拒絕了,蘇秀芬臉上沒有一點尷尬,就跟閒話家常一樣自然地提起了他的未婚妻邵瀟瀟。
她好像是沒看到林晨楠臉上的不愉,笑眯眯地轉頭對蘭秋說:“說起來,以前梧桐影視還是我老東家呢,傳統影視不景氣,老邵總把它交給了邵小姐,邵小姐魄力非凡,毅然轉型,現在的梧桐娛樂市值可翻了好幾百倍啊。”
“邵小姐真可謂是商界天才,和晨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啊!蘭秋,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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