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來就膽小,遇事不決就躲殼子裡裝死,哪見過這種大場麵。
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早死早解脫吧!
萬柔在心中安慰自己。
【請宿主完成主線任務,儘早回歸現實。】
腦子裡係統的提示不合時宜地響起,這還不準我擺爛放棄了?
萬柔在心中哭喊:“我不做什麼破任務!我可以去死!”
【任務結束後,即可獲得豐厚的獎勵回到現實。】
【任務失敗,不會死亡,即刻投入下一個世界,繼續循環。】
這真是要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啊!
萬柔在心中爆哭。
季知節來到萬柔身前,他垂眸看妻子毫無血色的麵頰,唇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語氣卻平和:“不是要出門去城郊遊玩嗎?怎麼還未梳洗。”
原主和情夫約定好,今晚日落時分,去城郊驛站會合,一起私奔,離開丙州,去一個誰都不認識他們的地方。
季知節肯定是故意的。
他都已經知道妻子偷情私奔的計劃了。
萬柔身子發抖不敢說話。
季知節將手中的盒子往前遞去,當著萬柔的麵打開,語速不緊不慢:“祖母之前送了你一對紅火尾耳墜,是取九尾狐妖的斷尾煉製,世間僅此一對,萬分珍貴,你怎麼將如此貴重的東西,落在水雲橋那種地方了?”
他說話間,盒子打開,萬柔視線顫抖地朝放在盒子裡的耳墜看去,精致小巧的狐尾造型,紅光透亮清潤,她很喜歡,卻不敢伸手去接。
記憶裡,是原主和情夫情動激情時,不慎弄掉的。
季知節拿到了掉落的紅火尾耳墜,說不定也看見了那讓人血壓飆升的一幕。
萬柔真想哭,她怯生生道:“對、對不起。”
心中呐喊:不是我啊!
季知節將耳墜拿出,俯身湊近,替她戴上,冰涼的手指輕捏住溫熱的耳垂,膚感柔軟,比上好的羊脂白玉還要讓人念念不舍。
男人因為指尖的觸感而頓了頓。
發現妻子在顫抖後,季知節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淡聲說:“梳洗好,隨我去城郊。”
“我……我不想去!”萬柔鼓起勇氣開口,眼神飄忽,不敢對視,“我身體不舒服,不去好不好?”
這可憐巴巴的語氣,若是換做以前什麼都不知道,季知節肯定就答應了。
“不行。”季知節直起身,盯著她說,“你必須去。”
·
萬柔生性膽小,自卑,不擅長應付人,遇事要麼哭,要麼躲。
可係統卻告訴她:【原主脾氣驕縱、蠻橫、自私,請宿主謹記並保持。】
萬柔回看記憶裡的原主,痛苦並堅強地學習著。
馬車外日落紅暈掛滿天際,城郊林道中飛鳥群起高飛,季家車隊開道,無人敢靠近。
季知節帶著萬柔來到城郊外的斷情崖。
他優雅地下了馬車後,就站在邊上看著遲遲不敢下去的萬柔。
“不是去驛站嗎?這是哪啊?”萬柔急得哭腔都出來了。
她扒拉著馬車門框不敢下去。
季知節見她如此害怕,隻微微揚眉,神情冷淡道:“你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難道你不想見你心上人最後一麵?”
最後一麵?
他果然是要殺人滅口!趕儘殺絕!
萬柔腦子裡“轟”的一聲巨響,想起係統要自己從盛怒的丈夫手中活下去的提示。
“我、我……”萬柔急得說不出話來。
季知節卻不再看她,轉身吩咐:“帶夫人下來。”
守在馬車旁的侍女便上前抓著萬柔強製帶她下了馬車。
萬柔跌跌撞撞地走下馬車,一抬頭,就望見跪在懸崖邊的布衣男子。
男人雖然穿著簡陋平凡的布衣,卻掩不住那精壯的身軀,結實有力的肩臂和胸膛,都曾是原主留戀不舍的依靠。
日光漸滅,萬柔卻在最後的光亮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情夫顧澤渾身是血,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他奄奄一息,一雙眼裡全是血水,勉強睜開一隻眼朝萬柔看去。
都這個時候了,情夫看向她的眼裡還寫著安撫兩個字,像是無聲在說:不用怕,有我在。
怎麼可能不怕啊!
萬柔都不敢往前再走一步,雙眼裡蓄滿了淚水,緊緊拽著衣袖停在原地,飛快地掃了眼情夫此時的模樣後就低下頭去。
季知節站在萬柔身側,對她說:“你今晚不是要和他走嗎?”
懸崖邊,被季家守衛控製著的顧澤吐了口血,凶橫道:“季知節,你有什麼衝著老子來!彆嚇她!”
季知節生平第一次被情夫如此無理地挑釁,冷笑聲,抓著萬柔的手大步將她往前帶去。
萬柔此刻很想鑽進地裡去,卻扛不住季知節的力氣,被拖著往前走,邊走邊忍不住抽泣。
有關顧澤的回憶一波波地往萬柔腦海裡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