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鎧甲,您砍不穿,不公平。”
赫拉格對愛國
者說道
“這副鎧甲,已經相當破舊了啊,它的性能遠不及當年軍隊不斷維護的時候。”
愛國者說道
“鎧甲,烏薩斯的,然而,我,帝國的背叛者,它,隻會,越來越破,那位,我的朋友,奧斯,也很早之前,逝去在這,茫茫雪原。”
赫拉格說道
“正因如此,你才會有那個代號,你在它錯誤的時候站起來反對它。”
愛國者再一次為赫拉格斟上一杯酒,說道
“我不敢這麼說,將軍,我不敢以此自稱。”
赫拉格接過愛國者遞過來的酒杯,回答道
“‘愛國者’……烏薩斯的戰爭……是否理所應當?”
愛國者說道
“自然,我們的戰爭,是正義的,否則,無數犧牲,將失去意義。”
“其實,將軍,真正的答案,我們都知道,不是麼?”
赫拉格握著酒杯的手猛然一抖,幾滴清澈的液體灑落杯外。
愛國者繼續說道
“但,他們不能白死,他們的死,必須有意義。”
赫拉格飲下一整杯的惆悵,回應道
“可是,你已經站了出來,公開反對烏薩斯。”
愛國者擲地有聲地回答道
“我反對的,是帝國,不是土地,不是人民,不是烏薩斯本身。”
“如果是,治安大臣,造成現狀,他就是敵人,我們就把他吊死;”
“如果是,議會謀劃,我們就推翻議會;”
“如果是,軍隊,製造對立,我們就毀掉軍隊。”
“我為正義而戰,將軍,過去烏薩斯是正義的,而現在的變異者的戰爭,也是正義的,正義,永遠屬於烏薩斯,而非帝國。”
赫拉格將手抵著自己的下巴,思忖了一下,說道
“為正義而戰,唯獨這一點,你沒有一絲改變啊,博卓卡斯替。”
愛國者搖了搖頭,對赫拉格說道
“仇恨,太深重了,將軍,太深重了。”
“再不戰鬥,仇恨會遮住,烏薩斯所有的眼睛,每個人心中的,怒火,會先把他們自己,點燃,之後被活活烤死。”
赫拉格表示肯定地輕微點了點頭,再次說道
“整合運動比我想象中要來得散漫,而你對於軍紀的要求比絕大多數烏薩斯隊伍都要高。”
愛國者對赫拉格說道
“絕大多數整合運動,都不是士兵,將軍,他們缺乏訓練,必須整頓,有紀律,才配攻堅,我的戰士,與我連成,山脈,而他們,隻是一個個,一碰即碎的,沙丘。”
赫拉格對愛國者說道
“對立,繼續加劇,任何一方都不再會有申訴的機會了,也許你是對的,烏薩斯的確需要一次警醒。”
愛國者立刻回答道
“將軍也可以,幫助我們。”
隻是赫拉格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道
“不了,愛國者,我不會踏入另一場戰爭中。”
愛國者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
“是了,這的確是,戰爭。”
“您,不想再打仗,我知道那件事。”
赫拉格語氣平穩地說道
“我和烏薩斯之間已經沒什麼了,一切都隨著時間而流失殆儘。”
“我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在乎這個國家了,博卓卡斯替,原諒我,你現在看到的,隻是個沒誌氣的懦夫。”
愛國者立刻開口說道
“不!不!您不是!”
“如果我兒還活著……我不會,走到今天,我能,理解您……”
赫拉格愣了一下,說道
“什麼……格羅茲瓦爾他……”
“……很抱歉,他是個很優秀的人。”
愛國者搖了搖頭,對赫拉格說道
“您為什麼道歉?該死的人是我。”
“啊,是了,您手中這把刀,您收養了,敵對指揮官的女兒。”
“我女兒,年紀大點,下次讓您把她也帶上,讓她們倆見見麵。”
赫拉格輕笑一聲,說道
“嗬,但願她們能夠好好相處。”
這一次輪到赫拉格為愛國者斟上了滿滿的一杯酒。
愛國者舉杯,對赫拉格說道
“將軍,不能和您,再一次,並肩作戰,我很遺憾。”
赫拉格同樣將杯中的回憶揚起,相碰,長吸一口氣,回答道
“……聽好,博卓卡斯替,‘愛國者’……”
“烏薩斯不會因為一己之力就變得強盛或是衰弱。”
“數以千計的將領曾嘗試過,個個都想成為帝國命運的主宰者,他們無一不淒慘的失敗了,有的甚至連屍骨都不剩下。”
“而曆代的陛下也一樣逃脫不了命運的坑害。”
“帝國在風雲
飄搖中苦苦追尋重塑先皇的榮光,那一片美好的幻影……哼,巫師都能描摹國家的未來,弄臣都可以預測戰役的走向,政客也懂得天災的變化……”
“我沒有一次參加過所謂的政治聚會,一次也沒有,無論是議員們的,還是軍人們的,我都沒有參加過。”
“他們的自信讓我感到羞恥,他們的傲慢讓我感到可悲,所有覺得自己能勝的都敗了,所有覺得自己能活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