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小聲地詢問道,賈敬微微一愣,苦笑道;“珍兒啊,你玨大哥長子早夭,膝下有名分的就這一個兒子,把他過繼過來,你讓族中怎麼說,這是要絕了賈玨這一脈,族裡如何能同意。”
父子兩說話,不防隔牆有耳,賈蓉早就潛伏在照壁後偷聽,這裡是他祖父的地方,他進來自然沒人攔阻,他也極熟悉這地方,找個偷聽的地方並不難。
聽到賈珍像要過繼賈薔,頓時心急如焚,幸好祖父還沒糊塗,及時的堵住賈珍的嘴,但他沒想到賈珍接下來的話,讓他如墜冰窖。
“父親,您知道東府如今一代不如一代了,孩兒是沒得救了,蓉兒那孽障也是個混賬東西,難道真讓他承爵,那我們東府早晚得除名了,不如把他過繼到玨大哥名下,把薔哥兒換過來,如此一來不是兩全其美嗎?”
“不行,蓉兒是長孫,如何能過繼出去,沒得讓人笑話。”
賈敬不同意,心雖意動,但他可是正統的讀書人,進士及第的儒教傳人,最講究這些宗法家族的規矩,即使他明白這次這混賬兒子的主意是好的,那也不能違背祖宗規矩。
“這...那好吧...這事先放下日後再說...父親這次是不是回去一趟看看?”
賈珍心有不甘,但父親的威嚴他也不敢忤逆,隻好嘟囔一聲後問道,還是像讓賈敬回家,可以見見賈薔,說不定就動心了呢。
賈敬沉吟一會兒,最後還是搖搖頭說;“為父還是不去了,那孩子若是真有出息,你多加看顧著,再怎麼說也是我們東府的血脈,總能興旺咱們寧國一脈的。”
“是,父親...那孩兒先告退了,日後有好消息再來打擾您老人家清修。”
“去吧去吧...唉...可惜了啊...”
賈敬落寞的語氣,賈珍隻好怏怏而去,沒得到同意雖然不甘心,但也還是恭恭敬敬的行完禮退出去,賈蓉失魂落魄的也回去了,他最了解自己的父親。
明白賈珍既然起了這心思,早晚會這麼做的,祖父畢竟年紀大了,現在能壓得住他,歸天後呢,除非賈珍先死,否則這就是無解的死結。
寧國公府此時熱鬨非凡,賈璉賈薔忙著安排打點,檢查各處是否有紕漏,客人陸續上門,又張羅著接待。
西府的邢夫人,王夫人帶著鳳姐兒寶玉過來,原本是要賈珍和尤氏去迎的,但今天賈珍還沒回來,屬於東府派係嫡脈的隻有賈薔一人了,賈芹等人是旁係自然沒資格。
隻能是賈薔陪著尤氏去迎接,親自動手奉茶,這是該有的禮節,兩位夫人可是比賈珍還長一輩,敬完茶尤氏先問候老太太。
(因說道:“老太太原是老祖宗,我父親又是侄兒,這樣日子,原不敢請他老人家,但是這個時候,天氣正涼爽,滿園的菊花又盛開,請老祖宗過來散散悶,看著眾兒孫熱鬨熱鬨,是這個意思。誰知老祖宗又不肯賞臉。“
鳳姐兒未等王夫人開口,先說道:“老太太昨日還說要來著呢,因為晚上看著寶兄弟他們吃桃兒,老人家又嘴饞,吃了有大半個,五更天的時候就一連起來了兩次,今日早晨略覺身子倦些。因叫我回大爺,今日斷不能來了,說有好吃的要幾樣,還要很爛的。)(這段話是摘抄的,曹大大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