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貞麗聽聞賈璉到來,馬上迎了出來,遠遠地就嬌笑著叫道,看得出賈璉沒少在她這花過錢,兩人應是極熟才是。
“這是寧國府的賈薔薔二爺,你家二爺的侄兒。”
賈璉笑眯眯地走過去,很自然地拉著袁貞麗的手介紹說,袁貞麗忙要行禮,賈薔急忙阻止,笑道惡客登門,豈能再喧賓奪主。
“喲,這就是繼承爵位還苦讀詩書的薔二爺呀,奴家可是久仰大名了。”
客廳裡傳來一聲清麗的聲音,隨著聲音走出一個身材健美,麵容清麗,眉宇間英氣勃發的女子。
賈璉驚訝地叫道;“蘇大家也在啊,貞娘真是的,不早告訴我,璉二失禮了。”說著還向那女子作揖賠罪。
賈薔恍然大悟,這就是蘇大家了,聽說她酷似公孫大娘,以劍舞出名,難怪有如此英氣。
四女之中她最特彆,其他三女都是教坊出身,十三四歲就登台表演,十五歲前就成名了,她卻是良家婦女出身,自願在此賣藝,而且是寡婦。
蘇荃不是本地人氏,甚至不是南方人,原籍河北吳縣,不知家中出了何事,十年前一家三口流落到金陵,一場天花奪走了丈夫和兒子的性命。
七年前,二十一歲的蘇荃登台表演,以一場劍舞名動八方,從此在秦淮河紮下根來,成為賣藝不賣身的藝伎。
賈薔在觀察她,她同樣也在觀察賈薔,眼睛在他的腰間停留了一下,目光一亮旋即掩去,雖是一刹那,但賈薔還是敏感地覺得這女人很危險。
大家客套一番,袁貞麗叫過侍女,讓她帶著賈薔叔侄去一個保留著的包間,她們兩在這等著另外兩名名妓過來,到時再過去相陪。
“這薔二爺有趣,看來練過武,身手應該還不錯。”
叔侄兩剛走,蘇荃就笑著說,袁貞麗訝異地看著她,見她饒有興趣地思索著什麼,見袁貞麗看自己就開口說道:“賈家軍功起家,習武並不奇怪,但我觀他氣定神閒,英華內斂,這是練氣術有成的模樣啊,特彆是腰間那把劍,隱隱透著血腥肅殺之氣,此人不簡單啊。”
蘇荃感歎道,隨即放下此事兩女聊著一些私事,無非是女子閨房樂事,平時起居生活等等,廳中不時傳出兩女咯咯的笑聲。
“喲,這是什麼事這麼開心啊,也不等等我們再說。”
一聲嬌柔的女聲響起,門外傳來侍女的叫喚;“香姑娘眉姑娘來了,蘇大家在裡麵和我家姑娘聊天呢,您快請進。”
推門進來的是四絕中的剩下兩位,以歌聲揚名的柳眉和吹洞簫出名的香珠兒,特彆是香珠兒,從小在教坊中長大不知父母是誰,連姓也沒有,起了個藝名香珠兒。
“蘇姐姐先來了,也不等等人家呢。”
嬌柔的香珠兒,身材嬌小,卻玲瓏有致,聲音清脆動聽,猶如黃鶯出穀,是四女中最小的,成名的也很早,十二歲登台就一炮而紅,如今也不過十七歲。
最年長的蘇荃已經二十八歲了,排在第二的袁貞麗二十四歲,柳眉二十二歲,四女在五年前的花魁會上,被好事者評為四絕,也相互之間互相仰慕對方的才華,開始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