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見她作難的樣子,小手一揮道;“四妹妹彆急,今晚我回去就告訴貞娘姐姐,讓她明日過來,咱們不讓老祖宗得意,就是畫的快。”
那豪爽的樣子,像是她自己會一樣,不過湘雲一向和家裡的女眷關係好,她是個不拿捏的人,不會看高看低,性子嬌憨爽快,自是讓大家願意親近。
加上一個賈珍的侍妾諧鸞,跟她一樣嬌憨可人,賈薔常說寧國府養了兩個沒長大的寶寶,每天不弄點事出來,大家都覺得清淨了許多,可這兩女壓根不理會他,照樣我行我素,也是被賈薔寵溺出來的。
且說年關將近,正逢王子騰生日,幾年未歸的王家家主這回進京述職,家裡自然大擺筵席,好好地替他過個在家的生辰。
親戚照例提前一天上門道賀,賈薔是第二天才上門,這是正日來往的人也多,若不是想到日後想娶薛寶釵,他才懶得跟他親近。
王子騰見他過來,特意叫他到書房說話,語氣卻是淡淡地說;“薔哥兒如今在京營可是一手遮天啊,我聽說此次聖上有意讓你升任副節度使啊,京營還是沒有正職的,你可是名正言順的掌管住了啊。”
賈薔笑道;“王大老爺說笑了,薔也聽說您這次回來也要升了,應該是九省都監點吧,這在武勳中是位極人臣了,您應該謝過陛下的恩典了吧。”
王子騰輕哼一聲,斜睨著他道:“薔哥兒真覺得那位甘心升我的官,不過是安我的心罷了,倒是這次賈雨村要高升了。”
賈薔知道賈雨村升的是什麼官,皺眉問了一句;“王大老爺還跟賈雨村親密,不怕您怪罪,此人不是能同富貴的人,否則當年香菱的父親待他是雪中送炭,獨女卻被他判給薛大叔,不知恩義之人恐怕不是良善之輩。”
王子騰擺擺手,止住他的說話,默然無語地望了一眼,那眼神不是長輩看晚輩的模樣,賈薔頓時明白,兩人隔閡已深,恐怕無法消解了。
賈薔隻能告退,到宴席上與人客套一番,喝了幾杯酒就拜彆王子騰回家了,幾日後果然三人都升官了。
趕在年前升官,看來皇帝也是想讓大家有個好心情過年,賈薔回來後外麵來報,寧國府在外管理的莊頭烏進孝來了。
讓人喚他進來,烏進孝獻上今年的收成節禮,說了今年的狀況,賈薔笑笑讓人招待他,自己沉思了一會兒來到書房。
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封奏折,連夜送進宮中,第二天是年末最後一天上朝,過後就是年假了,除了正月初一要進宮拜年會,其餘時間都是休息。
散朝後皇帝留下賈薔問話,昨夜的奏章並沒在大朝上公布,君臣兩在養心殿敘話,這是不想讓外人知道。
皇帝因問道;“卿真覺得災情如此嚴重,以至於民生困頓之地步了。”
賈薔回道;“陛下,臣不敢妄言,臣之爵位雖是三品,但家中產業卻是祖上傳下來,不至於敗家到賣田賣地的地步,您想想一個國公府一年的收成才數千兩銀子,那民間百姓能有多少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