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一個熱鬨的新年,薛蟠還真和幾個臭味相投的京營將校交上朋友,一來二去,不知怎麼就跟如今前鋒營的統領對上眼。
這位杜德庸統領是新任的,原是前鋒營一位遊擊,家中原先也是勳貴,到他祖父時就已經沒了爵位,他父親這輩不願學文,開始拾起祖宗的技藝習武起來。
到他這輩兄弟四人,隻有他是嫡子,其他三個都是庶子,從小被父親逼著習武,倒是練出一身好本事。
十八歲時去了邊疆,很是征戰了幾回,累功升到遊擊,被調回京城進入京營,也是最早支持賈薔的那一批人,祖上正是寧國府的屬下。
杜家他這一輩隻有一個女兒,是他父親老來得女,今年方十七歲,因父母疼愛,一直不曾許給人家,前年老父過世,他是丁憂才回來就被賈薔升上去的。
看上薛蟠一是因為賈薔,更重要的是薛蟠對他的脾氣,跟賈薔一說這事,賈薔高興壞了,樂嗬嗬地向薛姨媽道喜去了。
薛姨媽如今看重賈薔,不僅僅是因為想把寶釵嫁給他,而是這些年賈薔確實是有作為,這是有目共睹的事。
二月裡雙方就換了生辰八字,訂下婚事,說好了入秋就成婚,薛姨媽了了一件心事,整日裡樂嗬嗬的。
寶釵聽到哥哥的婚事定了,思量後對薛姨媽說:“母親,弟弟訂親多時,原是因為哥哥未成親耽誤了,這回趁著機會一起辦了吧,邢丫頭在園子裡過得並不好,早點接到咱們家也好照應,畢竟那邊是寄人籬下,到了咱們家就是主人了。”
薛姨媽想想也對,就去和邢家商量婚期,如今已經定親不必再經過邢夫人了,便捷了許多,那邊邢大舅巴不得女兒早嫁出去,少養一個人不說,還能得到一大筆嫁妝,薛姨媽一說他家立馬答應,訂下婚期比薛蟠遲半個月。
相比薛家的喜事,榮國府也有喜事,二月中工部一位員外郎出缺,皇帝欽點了賈政,榮國府熱鬨了一番,賈薔免不了去幫忙。
賈政榮升原是好事,但賈薔知道此事包藏禍胎,因而進宮私下裡湊對皇帝道;“聖上用臣叔祖原是好事,隻是我家這位二老爺是個可欺之以方的,若是被底下蒙蔽,難免生出事端啊。”
皇帝隻是不信,認為賈政這年齡正是經驗最豐富的時候,況且他為官多年,如何不知約束身邊,這事還是當初賈政當學正的地方巡撫舉薦的,不會出什麼事。
賈薔拗不過隻能作罷,自回去跟妻妾美姬玩樂去了,此事隻能走一步看一部了,卻說甄家被送入寧國府的不僅是主母。
皇帝還讓戴權挑了四個絕色的女子給他,這四個其中三個是丫鬟出身,倒是沒什麼,餘下一個原來是甄家二爺的侍姬,也是當年江南的名妓,比袁貞麗她們早幾年。
甄家當年權傾江南,兩位少爺自然經常流連風月場,這位名妓出身的到了寧國府,見到同樣出身的秦淮四絕,個個在這過得很好,絲毫沒有侍姬的感覺,倒像是妻妾。
心思活絡地起了異樣的打算,但賈薔是何等人,如何容許內宅爭權,狠狠地折騰了她幾天,這才壓下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