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紅樓的第一美貌丫頭是晴雯,第一會當家的丫頭是鴛鴦,那麼侍妾通房中排名第一的一定是平兒。
雖沒有侍妾的名分,但榮國府中沒人會低看她的存在,也沒人把她當丫頭看待,就連賈母當年對她也是稱讚的。
言歸正傳,卻說賈芸到了湖廣,不久後就傳回消息,賈赦沒了,走的很安詳,他走的時候迎春還未有死訊,也算是安心瞑目了。
賈薔上書請求皇帝,給賈赦以爵位的身份下葬,內閣中有人反對,但皇帝還是同意了,說是看在賈家先人的份上,人都沒了還計較這些乾嘛,反正這爵位終於他這一代,又不是恢複榮國府的爵位。
遠在金陵的賈政等人,聽聞這消息,雖說悲傷,但還是感謝賈薔所做的努力,隨後聽到迎春去世的消息,也沒怪罪賈薔照顧不力,更何況探春的親事賈政極為滿意。
賈家這幾年不知該說什麼好,或許是流年不利吧,接二連三的有人死亡,造成即使聖眷雖好,但也難免丁憂回家。
賈薔在上升勢頭正佳時賈敬死亡丁憂,賈元春的功服出來沒多久,賈母死了又沒去京營幾個月,如今賈赦死了,他還要接著功服幾個月。
閒著無聊自然到處閒逛,總不能天天在女人身上用功,這日去了戴權在宮外的家喝酒,正巧服侍太上皇的太監夏守忠來那,看來他也知道太上皇時日無多了,想找個後路。
這貨原來在榮國府打秋風多了,賺的是盆滿缽滿的,可不是隻有榮國府一家啊,投靠太上皇的勳貴文武,哪家少得了被他索要。
想到書上王熙鳳大病在床,還變賣金手鐲,為的是這太監來借銀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坐在座位上沒動,斜睨著他說:“喲嗬,這不是夏公公嘛,最近手頭寬裕了,沒去我們賈家借錢啊,找老戴說話沒帶點手禮啊。”
夏守忠的臉色頓時紅了,刹那又白了,戴權笑嗬嗬地說道:“哥兒彆逗他了,都是可憐人,不過老夏啊,這事你欠妥當啊,寧榮一家,也難怪薔哥兒氣不順。”
戴權應該當初跟夏守忠關係不錯,否則不會替他說話,夏守忠也不敢這時上門求助,宮裡生活不易,互相照應是常有的事。
老於世故的夏守忠聽弦歌而知雅意,馬上對賈薔打躬作揖說道:“賈大人見諒,奴婢改日一定還上借的銀子,可不敢耽誤。
賈薔見到戴權幫他說話,明白他兩人有交情,也就不再擠兌他,笑笑說道:“算了算了,賈家雖落魄了,也不差那幾千兩銀子,倒是我大姑姑的侍女抱琴姐姐還在宮中,夏公公平日裡多照應一下,就算是還了我賈家的人情了。”
夏守忠忙答應,戴權嗬嗬笑道:“哥兒你這話說的,咱老戴跟你可是過命的交情,不用說自會護著她,不然我這老臉往哪放啊。”
當初賈薔在皇帝跟前替他說情可是沒浪費,那以後戴權跟他親近了許多,兩人交往越多交情自然就越深。
賈薔見他兩有話要說,也不再耽擱他們了,看眼色是當官必備的功課,笑著站起身來告辭,說去找京營的兄弟喝酒,老戴酒量太差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