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悠悠醒來,坐在榻上愣神了好一會兒,雪雁要上前服侍被紫鵑拉住,對她搖搖頭,示意讓她安靜呆著。
“紫鵑”黛玉輕叫道,止不住的又留下淚水,不過這回沒哭聲了,叫著紫鵑說道:“你和雪雁去打桶水,這裡是父親的書房,活著的時候他經常在這呆著,這裡我要自己清理,你們不要插手。”
“是”紫鵑答應道,拉著雪雁出去擔水,回來後眼看著黛玉自己動手,不敢上前幫忙,紫鵑還放心一些,雪雁急的額頭都冒汗了。
“這...這是奏章...”
黛玉整理讀書的案桌時,正拿起摞在案角的書籍,一封裝著布套的折子露出一角,黛玉一怔,取出仔細看起來。
頓時又是淚如雨下,這是林如海前些日子寫好的奏折,說的竟然是自己臨終上書的內容,可見他早就預感自己不行了,早早的安排了後事卻沒跟她提起。
“姑娘...”
雪雁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黛玉抬頭看她一眼,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雪雁去叫你家二爺來一趟,說老爺的遺折在這,讓他替老爺遞上去給皇帝。”
“哎...我去了哦,姑娘可不能再哭了哦...”
雪雁說著轉身向外跑去,賈薔一聽林如海留下遺折,急忙趕過來問道:“妹妹可好些了,嶽父說了些什麼....”
黛玉把手中的折子遞給他,低聲說:“夫君還疼嗎...黛玉剛剛讓夫君難堪了....”
“傻娘子,你是為夫的心肝寶貝,哪有什麼難不難堪的,夫妻一體這本是為夫應該早想到的事,可這些日子太閒了,把最重要的事都忘了。”
賈薔接過信件並沒有急著看,而是伸手摟過黛玉的嬌軀,在她耳邊溫柔的安慰著,也承認自己確實疏忽了嶽父的身體。
夫妻兩相擁溫存,沒有綿綿的情話,隻是那樣輕輕的擁抱著,良久,賈薔放開黛玉,輕吻一下她的額頭說:“顰兒身子還撐得住嗎,要不再去休息一會兒,今晚為夫守靈,明兒開始客人就來了,你是女兒,要在靈堂呆著,可彆累壞了身子。”
黛玉微微搖頭,低聲說道:“夫君不用擔心黛玉,這些年的修煉,妾身的身體比尋常人好多了,尋常人家的女兒都撐得住,妾身如何撐不住。”
“嗯嗯...”賈薔點頭表示明白,轉過臉叫道:“紫鵑去拿二奶奶的孝服來,讓你二奶奶穿上,免得被人看見了說嘴。”
賈薔其實也明白,如今的林黛玉絕不再是弱不禁風的嬌小姐,隻是關心則亂,總覺得林妹妹應該是風中弱柳的病西施模樣才對。
被黛玉自己說起,自是不再堅持,開始考慮著這人世間的人情世故,作為女兒該做的禮節一定要做到。
林如海無子,身為獨女的女兒要承擔孝女孝媳雙重責任,賈薔則要承擔女婿和孝子的責任,否則那些看熱鬨的人非說的流言漫天不可,賈薔可是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許多人盯著他和他有關的人,巴不得找就會找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