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抗抗急出一身汗來,最終還是放棄企圖,老老實實在屋裡呆著了。
就在薑抗抗鬨夠了的時候,外麵有人敲門。
姚遠打開門一看,是那個張建軍。瘦瘦乾乾,尖嘴猴腮,看著就讓人討厭。
張建軍看見姚遠就是一愣,問:“大傻,你在這裡乾什麼?”
姚遠沒理他的問話,而是問他:“你,來,乾啥?”
張建軍就撇撇嘴說:“話都不會說,我乾什麼你問的著嗎?滾開!”
就在姚遠愣神的功夫,張建軍已經撞開他的身體,進院子了。”
張建軍他爹是廠裡的二把手,姚遠還真不敢得罪他。見他進屋,也隻好跟著進來。
張建軍見他跟進來,就回頭罵他:“你特麼跟著我乾什麼?滾出去!”
薑抗抗在裡屋看聽見了,就說張建軍:“你憑什麼說他呀,你怎麼不滾出去?”
張建軍看見薑抗抗,頓時眉花眼笑,進裡屋了。
姚遠並不知道張建軍和薑抗抗之間的關係如何,不好去乾預,自己就坐在外屋裡聽著,看他來乾什麼?
薑抗抗坐在炕沿上,張建軍就站在她跟前,嘻皮笑臉地問:“抗抗,我那天和你媽說的那個事兒,你媽跟你說了沒有啊?”
薑抗抗翻著白眼珠看他,也不說話,一臉嫌棄。
張建軍倒是有自知之明,就到窗戶根上的椅子上坐著了。
薑抗抗這才問:“你跟我媽說什麼了?”
張建軍說:“就是咱倆的事兒唄。”
薑抗抗就不高興了問:“咱倆啥事兒?”
張建軍說:“你隻要答應,將來肯嫁給我,你就不用去上山下鄉,可以直接進礦機當工人。”
薑抗抗輕蔑地看他一眼說:“我才不稀罕當工人,我要響應國家號召,到祖國最需要知識青年的地方去!”
張建軍就笑她說:“抗抗,你彆傻了。農村你是沒呆過,又臭又臟。冬天凍死,夏天能讓蚊子給吃了!這還不是最難熬的。最難熬的,是糧食不夠吃,一天頂多能吃個半飽,一年你都見不到一片肉!彆說肉,連點油水兒葷腥兒都沒有,去了你這輩子就毀了!”
薑抗抗說:“我毀了我願意,跟你有啥關係?”
張建軍就繼續嬉皮笑臉說:“你看你這麼漂亮,大美人一個,毀了多可惜呀?你給我當對象,不就不用遭這個罪了嗎?我現在是保衛乾部,一個月能發三十二塊五的工資呢!將來我一定能當科長,工資就更高了。我跟你說實話,廠裡好多女的想跟我,托人來跟我媽說,我都沒答應。抗抗,哥老早就喜歡你,一直關心你,哥將來一定會對你好的。”
突然,薑抗抗高聲喊起來:“你乾什麼?離我遠點,彆碰我!”
姚遠一回頭,見張建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坐著的椅子上起來了,正去摟坐在炕沿上的薑抗抗,試圖把她往床上壓。
姚遠心裡的火“騰”一下就起來了,起身去裡屋拉張建軍。
張建軍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姚遠罵:“你個大傻子,關你什麼事?滾外邊去,聽見沒?敢管我的事,當心我揍死你!”
他平日裡欺負姚大廈慣了,經常無緣無故就打他。姚大廈雖然個大,卻老實木訥,平日裡並不敢還手,隻是一味受他欺負。
姚遠可不是姚大廈。
他一把就把張建軍的軍裝領子給薅住了,然後就像提溜小雞一樣,把他從炕沿上提了起來。
張建軍頓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就給吊了起來,幾乎腳不沾地就出了屋門,接著就被姚遠一把摜在地上,摔的屁股生疼。
大概是平時欺負姚大廈慣了,從來沒被他打過。這小子還是那麼囂張,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氣衝衝地向著姚遠過去,揮拳就打。
拳頭沒到姚遠那裡,姚遠的腳就到了他肚子上,“咚”的一聲響。
這下不僅是屁股疼了,後脊梁頂在煤棚的牆上,差點給撞斷了。肚子上挨一腳,也是生疼啊!
張建軍半天都爬不起來,坐在地上,捂著肚子,齜牙咧嘴,嘴裡一個勁抽涼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一手揉著肚子,一手點指著姚遠說:“好你個大傻子,你敢打我,我讓保衛科抓你進去,非打死你不可!”
姚遠見他還不服氣,就要過去再打他,被趕出來的薑抗抗死死給拖住了。
就張建軍這點小身體,姚遠再給他來一下,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姚遠雖是大學生,可從小不是吃虧的主兒,在學校裡打架惹禍,好勇鬥狠的事兒也沒少乾。原先沒姚大廈這麼棒的身體都不吃虧,不受彆人欺負,如今正在火頭上,還管得了張建軍的死活?要不是薑抗抗死命拉住他,非得再打他一頓不可!
看姚遠還要作勢打他,張建軍這回是真怕了,這傻子力大無窮啊。他再不敢胡說八道,從地上爬起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