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不付現款就用上布料了。就是說,我至少可以白用你的布料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你的布料變成衣服,我賣出錢來了,再從賣衣服的錢裡麵,把你的布料錢給你。
這是不是等於白用了對方的布料,還為自己生了利潤?
小慧聽的就有些入迷。原來,這生意可以做的不花自己的錢,就能把錢掙來?
這麼多廠家想給她提供布料,互相肯定存在競爭關係,這個辦法絕對可以!
然後,姚遠就又講供貨商管理製度。你的東西隻便宜不行,還得保證質量。
出一般質量問題,我會罰款。出重大質量問題,影響了我的工廠運作和利潤,甚至導致了我的損失,你還想要布料錢?我還要告你,翻過頭來問你要賠償呢!
這個,就要都寫進供貨合同,連罰款的損失計賠的具體百分比,都要寫進去。
小慧就又明白了一個道理。不僅可以白用人家的東西,還能靠合同來保證自己的利益。
這個姚大哥,簡直就是詭計多端,穩賺不賠地做生意啊!
有這麼個老師在背後教著,小慧覺得,自己想不成功都難。
你說他還有什麼不懂吧?從生產到采購到營銷,哪一步他都門兒清,算計的頭頭是道。
抗抗在一邊聽著,就撇嘴說:“再好的人兒,和你呆上三天,準能讓你給教壞了!本來美美是挺善良的一個人,現在讓你給教的,一肚子彎彎繞。我估計呀,小慧也快讓你給教壞了!”
小慧這回就跟抗抗還嘴說:“抗抗姐,你整天跟姚大哥在一塊兒,要是說學壞,我和美美綁在一起,估計也沒你壞啦!”
抗抗就喊:“你看,你看,讓你姚大哥把你給教壞了吧,知道調侃我了。”
抗抗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姚遠把三十年之後的,一些已經複雜化了的,現代人的思想和觀念,教給這個燃情年代的,思想還比較簡單、單純的小慧和美美,要是不把她們徹底教壞,那才是奇跡了。
同樣,小慧的話也有道理。抗抗整天和姚遠膩在一起,潛移默化,還想保持那份單純和純潔,那也是辦不到的。
她知道拉攏小慧,和她保持親密的關係,更知道利用自身的條件,讓自己在小慧麵前宛如公主,將小慧比的就是一灰姑娘。就算小慧有打姚遠主意的想法,也得想個繞過她這個坎去的主意才行。
同時,她也讓姚遠看到了自己的漂亮和大度,絕對不是小慧這種鄉下女人可以具備的。
那麼,就算姚遠對小慧有想法,估計也在心裡明白,自己媳婦才是最好的選擇。
要小慧知難而退,防患於未燃。這個,姚遠可沒有教她,她自己就會了。
姚遠猴精,抗抗心裡想什麼,他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不過,他也樂得抗抗能這麼乾。抗抗這麼花枝招展的在村子裡走一圈,他和小慧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抗抗對小慧這麼好,有抗抗在,小慧也不好意思再和他提那個不該提的問題。
他等於是把小慧那個默認事實的招數,給破了。
中午吃過了飯,姚遠沒去小慧設在大隊會議室裡的車間去看。從顧客投訴和服裝殘次統計上,通過一係列數據,姚遠就可以判斷車間的生產情況。
做為培養乾部,要不會統計,不會這個判斷的本事,礦機十幾個分廠,他一個分廠一個分廠地跑,去實地考察,早就累死了,也等不到穿越。
下午的時候,抗抗和小慧在一邊說話,話說夠了,又跑出去練摩托車,騎著在村外的路上跑。
姚遠則在小慧辦公室裡,起草他上午說的供貨合同。
那個時代,不像現在,可以直接在網上扒一份藍本下來,然後再根據自己的意願修改一下就行。
那時候沒有藍本可以借鑒,更沒有法律顧問可以谘詢,姚遠隻能憑借自己的記憶,獨立寫出一份藍本來,供小慧以後簽訂合同的時候照搬。
當然了,那時候也沒有打印機,隻能手寫。姚遠寫完了,再讓小慧找字寫的好的,加了複寫紙抄寫,和人家簽合同的時候,一式三份的各自保存和公證。
合同不是彆的,牽扯到法律問題,必須嚴謹。姚遠自己獨立逐條的斟酌考慮編寫,也就十分緩慢。直到抗抗和小慧練車回來,一份合同還沒有寫完。
下午四點的時候,姚遠總算寫完了,又囑咐小慧,和人家簽合同之前,最好先去當地的法院去谘詢一下,看怎麼公證?因為這個時候,還沒有公證機關出現,怎麼讓合同具備法律效力,姚遠也不知道。
小慧不知道啥叫公證,姚遠就又得和她解釋一番。
他們從小慧那裡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按照小慧的意思,是讓他們住一夜再走的。可抗抗一天不見她的倆寶貝閨女了,還是堅持要走。
姚遠單獨騎車,要比抗抗也騎車跟著快不少,估計到家不會超過七點。
兩個人就和小慧分彆,姚遠騎車帶著抗抗,離開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