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就有些哭笑不得。抗抗隻要不講理了,他還真一點辦法沒有。
他隻好問:“那你說,怎麼著你才能把這事兒給忘了?”
抗抗說:“你不跟說多好?傻兒吧唧的,你說了我能忘嗎?心裡想起來就怪難受的。虧我對小慧那麼好,這小死蹄子,竟好意思背後給我捅刀子,以後這姐們兒還怎麼做?”
姚遠就又抽自己一嘴巴,這下自己嘴賤,把這事兒給捅出來,這不全亂了嗎,這不自找麻煩嗎?
可這事兒不說出來,鹽從哪兒鹹,醋從哪兒酸,就沒法說,說不明白小慧現在的情況,五年之約也說不明白呀!
果然,抗抗就開始追問五年之約的事兒:“這都三年了,還有兩年,小慧對你還不死心。五年到了,她還不死心你怎麼辦,娶她?”
姚遠說:“原先我隻是敷衍她,以為五年她肯定會死心,也一定能碰到自己喜歡的人。
其實,小慧也知道這樣對不起你,她也不想。可是,她討厭彆的男人,讓張建軍給她坐下病了。”
就把小慧和他說的情況,也都告訴抗抗了。
然後說:“我當初也不信她說的,以為她又要找理由。就像她說我沒兒子,要給我生兒子一樣。
後來,我就單獨把小青叫到城裡來問小青。小青整天跟著她出差,應該很了解她的。
結果,小青說這還是真的。外麵追她的大老板很多,有個全國知名的青年企業家,為這個都在王家疃住了一個月,她不見人家。後來托小青告訴人家,她有病,不能接觸男性。那企業家才失魂落魄地走了。”
抗抗聽完了,就忘了吃醋了,歎息一聲說:“她也夠可憐的。當初我插隊,到公社做宣傳工作,那個公社副書記整天纏著我。有一段時間,我也是看見男人就討厭。
她說的這個事情,恐怕是真的了。我當時就那麼一個多月,心裡都留下陰影了,何況她讓張建軍折磨了三年呀!怪不得她那麼恨張建軍,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姚遠卻看著抗抗問:“哎,當初那個副書記,就沒占到你便宜?”
抗抗就瞪他一眼:“占沒占到便宜,你自己不知道啊?”
姚遠就笑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就沒摸摸你的小手,或者摟你一下?”
抗抗就不乾了:“姚大傻,你想什麼呢?我薑抗抗是誰呀,有那麼好欺負嗎?他要敢動我一下,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姚遠也知道抗抗性子烈,就是想逗她一下,順便提醒她,人家也有騷擾你的時候,咱倆扯平了。我摟一下小慧,你也彆往心裡去。
抗抗才不和他扯平。不過她也沒心思管姚遠摟小慧了。這事兒也沒必要吃醋,姚遠是好心。
兩個人在一個屋裡呆一宿,都會啥事沒有,姚遠也算對得起她了。
她皺著眉頭,琢磨著說:“她能接受你,是不自覺地和你在一起這麼些年,把你當親人了,對你也就沒有防範心理了。”
姚遠說:“我琢磨著,也是這樣。可她不能往給我當女人上想啊?”
抗抗就問姚遠:“這些道理你不和她講啊?”
姚遠苦笑說:“你想啊,我能不講嗎?”
抗抗問:“那她怎麼說?”
姚遠說:“她說,她心裡比誰都明白,你是她的恩人,她更不願意對不起你。可是,她老在咱們家。咱有時候吧,也不撿點。當時也沒想到這個,守著她就恩愛的要命。她就拿著張建軍和咱比,越比,就越覺得我好,這世上沒有比我好的。就這麼著,她自己不願意,又不由自主就想著和我在一起。她說,她控製不了自己,沒辦法。”
抗抗聽了,半天沒言語。是啊,抗抗也覺得這世上沒有比她的大傻更好的男人了,整天拿她跟心肝寶貝一樣,一點委屈都不肯讓她受。
比比她那些朋友和同學,誰也沒有她幸福。他們就算沒有錢,窮的時候,都比彆人幸福好多,有那麼多的事情值得回憶,越回憶就越甜蜜。
也許,就是姚遠對她的好,讓小慧看到了,眼饞了,由眼饞漸漸就喜歡上姚遠,愛上他了。
可是,姚遠是我男人呀,你不是不知道,得虧我對你這麼好!
想起小慧的不由自主來,就歎一聲說:“當初小慧住在咱家,媽就提醒過我,眼角往上翹,不是情種就是風騷。這個小慧,果然就讓媽給說中了!”
姚遠就笑笑說:“小慧還真不風騷,要不然那麼多人死命追她,她為啥就一個都不答應呢?
她這是一種病,隻要這病能治好,相信她就不會這麼著和我糾纏了。”
抗抗就撇嘴說:“才不是。她這是要給你生兒子,繼承她和咱的家業呢!”
接著就說:“你彆說,她這個想法還真有道理,連我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