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張建軍這無恥的回憶,小慧恨的心都疼。
她強忍著心裡對眼前這個畜生的憤恨和惡心,努力做出一副笑容來問:
“我記得你當時弄不少女人回來,還有比大橘子漂亮的呢。你當時為啥就隻相中了大橘子呢?”
張建軍就得意地笑:“那些個女人,都特麼的破鞋,包括那個劉夏。彆看她平時在廠部上班,一副尾巴翹到天上,誰也瞧不起,多麼了不起一樣的熊樣,照樣特麼破鞋一個,那時候還沒結婚,就特麼不是大閨女了。
大橘子雖然風騷,可還是大閨女,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說到這裡,張建軍仿佛就又回到了自己當保衛科副科長的那個時代,回到了那場最後的風暴。
那時候,幾乎可以天天做新郎啊。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找著抗抗。
要是當時能把抗抗這個他日思夜想的大美人給搜出來,他的人生就完美了。
這時候,小慧就不經意地問一句:“我記得你當時弄回來好幾個女人呢,可不止大橘子和劉夏。”
張建軍就順口說:“那可不是。劉夏模樣湊合,人太小,身子太黑,骨頭還硌人,不怎麼好玩。鍍鉻車間趙立武他老婆,那才是個尤物,身子雪白,跟你有的一比,我早就惦記她了。那個顧小娟,那對大……”
張建軍就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竟然說了不下十個礦機女職工,都是因為穿衣問題,當時被叫到保衛科交待問題的。
最後,他醉眼迷離看著小慧說:“不過,說真心話慧兒,這些女人哪個都不如你,不是皮膚太粗就是汗毛太多,你才是最好的。身子標致,身上肉雪白不說,連汗毛孔都沒有,那個滑膩,那個軟和,我都不知道怎麼稀罕,隻能靠打你,讓你的白皮膚變紅,變黑來欣賞你……”
小慧去廁所吐了回來以後,張建軍已經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小慧把兩個小夥子叫進來,對他們說:“把這個東西弄出去,扔到街上去!”
一個小夥子就遲疑著說:“大姐,外麵才來寒流,零下十幾度呢,他這樣在街上睡一晚上,會凍死的!”
小慧就咬著牙說:“凍死這個畜生,活該!”
張建軍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竟然在自己專賣店小屋裡的床上。
是大橘子等到半夜,看他還沒回來,怕他果真在外麵醉死了沒法和張建國交待,出門去找他,在街角發現了他,又喝的不省人事了。
張建軍還奇怪呢?自己明明是在大酒店裡和小慧喝酒,怎麼突然就來自己店裡了?小慧不是說要帶著他會王家疃嗎?我們還吃西餐,喝洋酒了呢?
“做夢吧你!”大橘子根本不信他說的這些,大聲罵他,“王小慧那模樣的能看上你這豬一樣的東西,除非她是瞎子!”
白酒加洋酒,張建軍不知自己喝了多少,直接就喝斷片兒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可能是做夢。哪有那麼豪華的酒店啊,還洋酒,西餐,小慧再有錢,也不能弄這些給他吃。
而且,這事兒過去以後,小慧就再沒有出現過,這更讓他懷疑不是真的了。
一九八三年的元旦,就這樣到來了。
這個元旦,姚遠是最忙碌的。他在省城的第一家抗抗品牌專賣店,正式開業了。
專賣店投資十萬,從裝修到鋪貨,都是按照當時的一流設計來搞的。
當然,姚遠沒錢了,錢用的是小慧的。
姚遠沒有隱瞞小慧,他的錢都給邵玲了。
他告訴小慧,她這個錢,算他借她的也行,算她入股也行,讓她自己決定。
小慧就不耐煩說:“什麼你的我的,我的都是你的,連我這個人都是你的。你愛用不用,你不願意要我,你就不用。”
從姚遠一下子給邵玲這麼多錢這一件事情上,她看到了這男人金子一樣的心。
他當初那麼幫她,完全不是圖她這個人,而是像幫邵玲一樣,真心望著她好。
這樣的男人,你在這個世界裡,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她也再不會做第二個男人的女人,因為他們不配。
姚遠最終決定,還得用小慧的錢,就算借她的吧。如果讓她入股設計公司,他怕將來更和她鬨不清楚了。
他在精確地按照曆史的發展,來算計著自己和抗抗的服裝事業的規模,在合適的時期,就必須達到合適的規模。
發展晚了,會麵臨更加劇烈的競爭,早了則會因為過於超前而被跟不上的政策製約,甚至是找來麻煩。
專賣店在省城開業那天,姚遠沒打算驚動太多的頭麵人物。但市裡還是派了領導過來參加,連省裡、省城所在的市裡,都有領導前來祝賀、親自參加剪彩活動。
因為小慧親自過來參加了,還代姚遠給各級領導發了請帖。請帖的名義,竟然是姚遠和小慧聯合的名義發出的。
小慧有了生意經驗,知道一個事業的開展,特彆這種第三產業的發展壯大,沒有領導們的支持,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