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大橘子沒再多說,領著小慧進裡屋,兩個人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小慧說:“我為什麼會舉報張建軍?也許,你並不知道我和張建軍在一起時候的經曆。我今天,就對你說說,讓你知道,這個畜生到底都對我乾了什麼!”
和張建軍在一起的日子,是小慧心裡永遠的痛,她也再不願意提起這些陳年往事。
隨著張建軍的死,這些痛已經漸漸消融。特彆是她知道姚遠心裡有她,願意為她承擔一切的時候,這些痛,已經被莫大的幸福取代了。
可是,為了讓大橘子知道,她為什麼要那麼恨張建軍,為什麼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她又不得不提起這些痛。包括這個不是人的東西怎麼虐待她,怎麼守著她就和彆的女人在一起。
說到最後,小慧不由再次痛苦地聲淚俱下。
大橘子不得不相信,小慧說的這些是真的。
張建軍的確有小慧說的,那些虐待女人的毛病。拿著大橘子把柄的時候,她也或多或少遭受過他的虐待,隻是沒有小慧慘烈。
再後來,張建軍失了勢,大橘子敢和他對著乾,甚至敢打他個鼻青臉腫的時候,張建軍才不敢了。
另外,她第一次被張建軍領到他農村租住的屋裡,遭受的一切,和小慧描述的基本一致。說明那個時候,小慧的確就在窗外看著。而且是張建軍故意讓她看著的。
說完了,小慧問大橘子:“你說,我該不該放過張建軍這個畜生?”
大橘子就無言了。如果自己處在小慧現在的地位上,有能力報複張建軍,她說不定也會這麼乾。
接著,小慧就講了她怎麼把張建軍騙到酒店,怎麼引著這家夥把過去乾的缺德事都自己講出來。
張建軍其實是死在自己那張臭嘴上,是他自己主動講的那些事情。
從他乾的那些事情上來說,這叫惡有惡報,死得其所,活該!
講完了,小慧又說:“我當初做這些的時候,姚大哥是不同意的。為這個還專門找了我,埋怨我不該這麼很毒。聽了張建軍自己的錄音之後,他才不再說什麼了,並且把那些錄音都給我毀了,勸我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你如果不相信我,這些錄音在公安局檔案裡還有,我可以找人給你複製一份,你自己聽。”
大橘子歎一口氣,搖搖頭說:“我相信。我也是受害者,甚至比你受的傷害,可能更嚴重。說實話,我也恨張建軍,隻是沒有辦法才會和他在一起。他死了,我一點都不難過,我反而心裡高興。所以,小慧,你今天來,咱們姐倆能這麼敞開心扉,把話都講出來,我是要感謝你的,我一點都不恨你。”
小慧就點點頭說:“咱們既然把話說開了,你也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了。這次對付張建國,的確傷害到了你,但姚大哥不是故意的。你經營專賣店這麼長時間,也有了一定經驗。我就替姚大哥做主,你要願意,還可以回到那個專賣店去,繼續當店長。不過,那裡不能賣原來的牌子了,要改抗抗牌了。”
卻不料,小慧說到這裡,大橘子的臉又冷下來,打斷她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不會去姚大傻的店裡乾的!”
小慧就奇怪問:“為什麼?”
大橘子說:“你彆問了。總之,我和他有仇!沒有他,我不會像今天這樣,名聲臭了大街,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
小慧看著大橘子,慢慢地問:“你是因為王強的事吧?”
大橘子慘慘一笑說:“你既然知道,我就不解釋了。一個女人,遭受那樣的侮辱,一般人早就自殺了。我也就是讓張建軍這個畜生鍛煉的臉皮厚,不在乎罷了。可是,再不在乎,我心裡的這個傷口,也永遠好不了!”
小慧能理解大橘子現在的心情,但她卻無法理解大橘子為啥恨上了姚遠,就問她說:“這件事情,跟姚大哥沒有關係呀?”
“沒有關係?”大橘子就冷笑了說,“他如果不派人來店裡搗亂,張建軍能去叫王強來嗎?王強不被抓,能出來以後問張建軍要賬嗎?也是張建軍這個畜生混蛋,把店裡的錢都賭光了,就拿我頂賬!可最終那個源頭,還是姚大傻!我能不恨他嗎?”
小慧就讓大橘子跟說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說:“大橘子,你弄錯了,去你店裡搗亂這個事,不是姚大哥乾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隻是後來王強跑到他那裡去求他幫忙,他才知道的。”
這下大橘子就懵了:“他不知道?不是他乾的,還能有誰?我們做專賣店,隻是搶了他的生意,對彆人又沒有危害。”
小慧隻好說:“大橘子,你真的誤會姚大哥了。這事兒不是他乾的,是我乾的。我為什麼這麼乾,你也明白,我就是見不得張建軍過好日子,就是恨不得他死!
後來,姚大哥知道我乾了這個事,還好說我一頓,不許我再這麼乾。我表麵上答應他了,可還是乾了後來的那些事,把張建軍給整死了。
你如果恨的話,就恨我吧。”
這下大橘子就有點傻了,看著小慧問:“你確定是你乾的?”
小慧就看著她,用力點點頭說:“就是我乾的,你心裡恨,就恨我。我也沒想到會波及到你,你要報複,就衝我來吧!”
卻不料大橘子突然麵色蒼白,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跺著腳說:“壞了,壞了,他們已經去綁抗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