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時候也不允許你這樣!”薑姨就在她身後喊,“這做人,尤其是做女人,更不能自己把自己寵天上去!人家蔣衛東就自己在這裡,你不說照顧人家,反而讓人家伺候祖宗一樣伺候你,你讓人家心裡怎麼想?”
美美就反駁:“他愛咋想就咋想。他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住最好的。你看看他那些進了企業的同學,哪一個比他混的好?好多人現在連房子都沒有,老婆還沒找上呢。
他白白得了這一切,我還得替他生孩子,他還想怎麼著啊?對我好點還不行啊?”
“你混蛋!”薑姨就罵,“他不是你男人啊,這個不應該啊?你以為他願意住在咱家裡啊?這本來就有上門女婿的嫌疑,你再這樣欺負他,你讓他怎麼想?你為啥就不能替他想想?他和你姐夫不一樣,咱們一家都靠著大傻。他呢?這叫啥來著?對啦,寄人籬下!他會有這個想法的,你還這樣欺負他!我告訴你薑美美,你這個樣子,會把這麼好的一個人給氣跑的!我再發現你讓他給你乾這乾那的,小心我抽你!”
美美刷牙,也不知道是刷牙妨礙說話,不反駁她媽了,還是她媽的話觸動了她,反正不搭理她媽了。
薑姨可不想就這麼著散夥,在她後麵高聲問:“你聽到了沒有?”那架勢,美美要是不回答,大耳刮子就能扇過來。
美美刷著牙,嗚嗚嚕嚕說一堆,薑姨也沒聽清她到底說了什麼,立馬就急了:“你嘟囔啥?給我好好說,聽到了沒有?”
美美隻好吐了嘴裡的牙膏,回頭說:“聽到了啦,我不敢了,行了吧?”薑姨這才用手指頭很戳她腦袋一下,戳的她一歪腦袋,然後下樓了。
東邊餐廳裡,姚遠兩口子正在收拾飯,等著薑姨和美美下來吃飯。兩個孩子在院子裡玩丟沙包,這種遊戲現在的孩子早就不稀罕玩了。
姚遠透過餐廳的窗子,看看他的倆閨女,就回頭問抗抗:“今天你準備帶她們去哪兒玩啊?”
抗抗站下,把手裡的稀飯放在餐桌上,想想說:“去公園吧?然後要是還有時間,就和她們去書店看看,給她們買點課外書。”
姚遠就說:“課外書讓她們自己選,彆老是你做主。孩子們都小,多給她們一點自己的自由空間。”
抗抗說:“你知道什麼呀?讓她們選,肯定都是一些沒用的動畫書。孩子從小就得抓,養成自覺學習的習慣最重要,不能讓她們輸在起跑線上!”
姚遠就歎息一聲,不說話了。
競爭激烈的時代,孩子學習跟不上,的確不能考個好大學,將來沒有隻是可不行。
這時候,抗抗就問他:“你今天不沒事兒嗎,跟我們一塊兒出去唄?”
姚遠說:“我就不去了吧?我去了,倆熊孩子總是折騰我。”說到這裡,就又忍不住說抗抗,“你不能老是對孩子們這麼嚴厲,弄的她們都怕你了。”
抗抗說:“你以為我願意呀?你一天到晚裝好人,我不裝壞人咋辦啊,她們還不反了天了啊?”就嘟囔,“還有你這麼當爹的,就知道討好閨女,逼著我這當媽的當壞人。是不是怕將來他們不孝順你?她們都孝順你,不孝順我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姚遠直接就閉嘴了。這女人隻要不講理了,你說什麼都不對。
夫妻倆正說著話,薑姨就進來了,看著姚遠滿臉笑容問:“大傻,今天你準備乾啥呀?”
姚遠就是一激靈,趕緊說:“我待會兒吃了飯,陪著搖搖和媛媛去公園,抗抗也去。要不媽你也跟著一塊兒去吧?”
薑姨就拉下臉來說:“我不去。孩子們去公園,有抗抗跟著就行了,我還有事兒找你幫忙呢。”
姚遠就趕緊說:“我不修雨傘,現在看見雨傘就想吐!”
薑姨就嘿嘿一笑:“這回啊,咱不修傘。是胡同頭上你劉嬸家的縫紉機,都壞了好長時間了,你要沒事兒,就幫著她看看唄?”
姚遠這個氣:“你又跟人家吹我會修縫紉機,早就答應人家了是不是?”
薑姨說:“啥叫吹啊?你老早就會修那東西,我又不是不知道。我都答應人家半月啦,一直沒好意思跟你說,你就幫幫人家唄。舉手之勞,鄰裡鄰居的,咋好意思不幫忙呢?”
姚遠就又想哭:“我說媽,你不說人家知道我會修縫紉機啊?這一個胡同裡,有縫紉機的人家多了去了,我修好這一台,後麵還不知道有多少台等著呢!我還會修收音機呢,電視我也能擺弄兩下。你是不是改天再弄個收音機、電視啥的讓我修啊?”
薑姨說:“現在有電視了,誰還聽收音機呀?”就認真問姚遠,“你真會修電視?”
姚遠立馬回答:“不會,你彆打我的主意!”
抗抗也過來,埋怨她媽說:“媽,大傻倆公司呢,一天到晚事兒多的要命。你整天給他弄這麼多事兒乾,真會耽誤他的事兒的!“
薑姨不服氣說:“我啥時候耽誤他的事兒啦?這不禮拜天嗎?大傻又不工作,你自己帶孩子出去玩還不一樣?省下大傻來給鄰居幫個忙,有啥了不起?是不是你有錢了,就瞧不起窮人啦?”
姚遠就扯扯抗抗的衣角,那意思就是你彆說了。媽都答應人家了,總不能讓媽沒麵子吧?
攤上個好事兒的丈母娘,姚遠也沒辦法。隻好跟抗抗商量,讓抗抗帶著孩子們先走,一會兒他修完了縫紉機再去找她們。
從抗抗自己乾開始,姚遠就鼓搗縫紉機,對這東西最熟悉不過。
去人家家裡,隻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把縫紉機修好了,然後就去公園找抗抗和孩子們。
可就在去公園的路上,他遇到了一個特殊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