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抗就喊:“不對!電話隻能聽又不能看,隻要你屋裡那個狐狸精不出聲,我怎麼知道你屋裡有沒有人?”
姚遠就一個勁咧嘴,心說你想著視頻通話,可現在也沒有這玩藝兒啊?彆說這個,就是手機還沒有呢!誒,明年應該就有傳呼機了,可傳呼機也沒法視頻通話不是?
看姚遠隻轉眼珠不說話,抗抗就又喊:“趕緊回答我的問題,彆現編理由糊弄我!”
姚遠就一臉冤枉說:“我想什麼理由啊,就是去南方淘寶啦,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啊?”
說著就從坐著的床上起來,慢慢靠近抗抗坐著的沙發,嬉皮笑臉說:“我要真出去乾壞事了,回來一定無精打采是不是?可是你看,我回來是不是生龍活虎啊?讓你一晚上就嗨兩回,要不是你受不了,我還能再來一回呢是不是?”
說著,立馬就撲過去,要把抗抗控製在沙發上。
抗抗早有防備,不等姚遠過來,立刻就閃身起來,躲過姚遠的熊撲,站到門邊說:“不許碰我,回答我的問題!”
抗抗這輩子最大的弱點,就是過於依賴姚遠的懷抱,對他的誘惑,一點抵抗力沒有。隻要讓姚遠抱在懷裡,她就徹底繳械投降,再顧不得追問審賊了。
所以,在沒有審出結果來之前,她必須要保證,不能讓姚遠把她給逮住。
姚遠陰謀詭計失敗,一下撲倒在空了的沙發上,隻好在沙發上順勢坐下來,懶懶地說:“抗抗啊,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啊?我去南方淘寶,又不是一回兩回。你說你這大晚上的,又發哪門子神經啊?”
抗抗就“哼”一聲說:“這回不一樣。你回來沉悶了好久,到現在都寡言少語的,連杜娟都感覺不對了。你說,到底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好好的就對我這麼好了,連刷碗都不許我乾了,晚上還得摟著我睡覺。你說,你是不是做賊心虛啦?”
姚遠就歎息一聲,認真看著抗抗問:“你真想知道?”
這下抗抗反倒害怕了。
難道他這回去南方,果然乾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倒寧願自己不知道了。
可是,她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點了點頭。
姚遠就嚴肅了說:“我這回,去了解南方市場,也是去古玩市場淘寶,除此之外,我還去了特區。”
他故意把話說的很慢,因為他腦子裡得現編故事啊,難道他還真把真相告訴抗抗嗎?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於是他就故意嚴肅了臉色說:“從特區回來,在火車站等車,我碰到了一對咱們北方過去打工的夫妻,他們正打算買回家的火車票。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票了。他們在火車站的廣場上,到處尋找能勻給他們票的人。
這時候手裡有票的人,都是那些黃牛。可他們要價太高了,這對夫妻買不起。
我看著男人身體有些虛弱,樣子挺可憐的,就替他們出了黃牛要的差價,給他們買了兩張火車票。
他們對我千恩萬謝,又正好和我是一個班次,我就和他們坐在一起候車,和他們攀談起來。”
姚遠是邊編故事,邊想後麵的情節。他得把故事編的慘點兒,才能成功引開老婆對他的關注啊。
想哄的老婆高興,還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對夫妻,”他接著往下編,“也就三十多歲,和我們年紀差不多。他們原來在北方的國企裡工作,可是國企工資太低了。於是,男人就舍棄了家和孩子,去特區打工,隻留下妻子在家裡照顧孩子。
男人為了能過上好日子,太拚命了,到特區五年,錢沒有掙多少,卻因為勞累過度,得了肝癌,已經是晚期了。
當女的知道了這個消息,就從遙遠的北方過來,接男的回家。
男的告訴我,他們夫妻雖然日子過得艱難,可是非常恩愛。他來特區打工,不是為發財,就是為了多掙一些錢,能讓妻子生活得更舒服一點。如果他知道自己會得絕症,就是再窮,日子再艱難,也不會舍得離開妻子,來南方打工。
女的告訴我,她本來就舍不得和丈夫分開,不願意丈夫離開她這麼遠。可是,家裡日子實在是太難了,孩子生病了都沒有錢看病。
如果她知道有今天,就不會讓丈夫單獨離開。無論丈夫走到哪裡,無論日子多麼艱苦,她都應該和丈夫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可是,現在,丈夫的時日已經不多了,他們後悔分開了這五年。可是,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他們隻能珍惜這有數的,最後的日子了。”
說到這裡,姚遠差點讓自己編的這個故事給感動了,長長歎息一聲說:“抗抗,我聽著他們的故事,心裡是百感交集呀!人的一生,本來就時日無多,我還不知道珍惜,不和我愛著的你廝守在一起,為了點蠅頭小利,離開你單獨去那麼遠的地方,我是不是很傻啊?
所以,從那一刻起,我就決定,再也不離開你,好好愛你和孩子,讓我們活著的每一天,都變成值得回憶的日子。抗抗,你說,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