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抗顧慮的,也是杜娟的年歲問題。
她就說:“跟著蘇家友,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兩邊老人都住的近,將來兩口子過日子有依靠,不用自己開火,兩邊輪換著吃都行。有了孩子也不愁沒人給看著。”
姚遠不同意抗抗的觀點,搖搖頭說:“過日子,過日子,什麼叫過日子啊?就是兩個人要一起吃一起做家務,當然也要一起把孩子照看大,這樣的生活才是過日子。
像你說的那樣,兩個人還是沒有家。本來就感情不好,再不在一起過日子,那不越來越生疏了?”
抗抗就不服說:“你娶了我,就一直在我媽那裡吃喝,我們感情就不好啦?”
姚遠說:“咱們不一樣,咱和媽就從來沒分開過,就是一家人。他們不一樣,畢竟他們父母都有一個完整獨立的家。再說了,咱們從小青梅竹馬,一直就要好啊,怎麼能和他們比呢?”
抗抗就剜他一眼說:“誰和你青梅竹馬?你小時候就是個大傻子!從你媽沒了,你就一直賴在我們家不走,到了兒把我給懶上了,你才死心!”
姚遠說:“還是的呀,我其實老早就算你們家一口人了,和他們根本就不一樣吧?”
抗抗鬥嘴鬥不過姚遠,就乾脆不說話了。
姚遠就忽然問她:“要是你是杜娟呢,你肯嫁給蘇家友嗎?”
抗抗想也沒想就說:“我憑什麼嫁給他呀,弄個悶葫蘆放跟前找罪受啊?”
姚遠臉色就嚴肅了。是啊,抗抗從小就跟著他,過慣了幸福的日子,肯定接受不了蘇家友那樣的男人。那為什麼就一定要讓杜娟去跳火坑呢?
抗抗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毛病了。可仔細想想,如果真讓她和蘇家友過日子,她還真能和杜娟一樣,寧肯一個人過一輩子。
想到這裡,就不由歎一口氣說:“那可怎麼辦呢?杜娟二十七啦,她不跟蘇家友,這麼大的老閨女,誰還肯要她呀?”
姚遠就說:“美美結婚的時候都二十八了,不一樣有人要嗎?”
抗抗就看看姚遠說:“你看美美過的好嗎?我估摸著啊,她當初和蔣衛東結婚,就是給你個麵子。”
姚遠說:“你少胡說八道好不好,美美結婚,她給我什麼麵子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抗抗嘿嘿一樂說:“蔣衛東是你給她淘換來的啊。要是彆人給說的,你估計她肯嫁給蔣衛東嗎?”
姚遠就聽出抗抗話裡有話來了,問她說:“你啥意思啊?”
抗抗就歎一口氣說:“這個小死妮子一直就隻喜歡你,礙著我是她親姐,她這才不好意思跟我爭,你當我看不出來呀?”
姚遠就虎起臉來說:“不許胡說八道!”
抗抗就樂,然後說:“我可告訴你啊,這個杜娟現在的心思,估計和薑美美原先一模一樣!”
姚遠就愣了。這個還真讓抗抗給說著了,姚遠早就知道,杜娟有這個意思。
抗抗看他不說話,就又笑,然後就問姚遠:“怎麼樣,讓我給說到心裡去了吧?這小丫頭比我年輕,比當年美美還漂亮。你要是動了心呀,就趁早說,我主動給她讓位,不和她爭。離了你,我們娘兒仨照樣過!”
姚遠就罵她:“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咱們都老夫老妻了,虧你能想的出來!我是那種人嗎?”
抗抗陰陽怪氣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誰知道你是哪種人啊?”
姚遠就笑了:“我算狗屁英雄?”
抗抗說:“那就更過不了美人關啦。”
姚遠就嚴肅了說:“抗抗,夫妻之間,要互相信任,知道不?我不是個沒毅力的人,不會乾對不住你的事情。這個時候,杜娟心情不好,我不能把她從身邊調開。再說公司現在麵臨困境,你不是不知道。有好多事情,離開杜娟還真不行。你放心,我會把握分寸的。
可是,我也不能為了自己,就勸著她去和蘇家友和好。說心裡話,我也不願意她嫁給蘇家友。以後,咱慢慢留意,爭取早點給她說一個她滿意的,也省得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
抗抗就傻樂:“你還想瞎摻合啊,再給杜娟也找個蔣衛東?”
姚遠就咬咬牙說:“這個蔣衛東,簡直就是一大蠢貨!美美這麼好哄,他怎麼就哄不了呢?”
抗抗就幽幽地來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兩口子互相打趣說著話,那邊杜娟已經洗好了,穿著浴袍出來了。
姚遠就站起來說:“那什麼,抗抗,你和杜娟聊,我困的有點受不了,先去睡了。你們弄好了,也趕緊去睡吧。”說完,就逃也似的上樓了。
杜娟站在樓梯口附近,看看上樓的姚遠,又看看抗抗,問抗抗說:“他咋啦,我怎麼感覺有點不正常啊?”
抗抗就笑,站起來說:“頭發吹乾沒有?吹乾了咱也上樓睡覺,都一點多啦。”
第二天上班,姚遠車上就拉著倆美女上班了。不過有個好處,就是不用他親自開車了。小美女開車,大美女坐在副駕上,他隻能在後排坐著了。
自張建國滿血複活,姚遠的麻煩事就不斷。許多的客戶不斷打電話過來,詢問設備落後的問題,連美美的解釋都不信了,非要姚遠親自解釋。
這事兒就夠煩的,杜娟又給他找這麼一麻煩。
杜娟這事兒,看著簡單,其實一點都不簡單,處理起來,比張建國給他惹的麻煩都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