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遠好好的要把兩個人的午飯,都讓食堂送到抗抗屋裡來,抗抗就知道,姚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了。
兩個人在抗抗屋裡嘀嘀咕咕了一中午,上班姚遠都沒出來。
到了下午兩點,姚遠才回自己辦公室。推開門,看見杜娟在自己的椅子上睡的正香。
上午這丫頭忙了個口乾舌燥,昨晚又沒睡好。下午電話沒響,就讓她多睡會兒吧。
姚遠躡手躡腳把門關死,從門口衣架上拿了杜娟的風衣,打算給她蓋到身上。
風衣剛剛蓋到杜娟身上,杜娟就醒了,乍一看到姚遠,嚇一哆嗦。
姚遠也有些尷尬,嘿嘿一聲說:“我怕你凍著。”
杜娟就順手把自己的風衣接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喲,兩點了,早上班了。”
姚遠就離開她一段距離說:“沒事兒,你繼續睡,有事兒我叫你。”
像杜娟這樣的工作,基本就沒有上下班的概念。隻要姚遠有事情,不管是不是工作時間,杜娟就得跟著。所以,姚遠也不會拿工作時間去卡她。多數時候,所有的瑣碎事情都是杜娟在處理,她比姚遠都累。
杜娟揉揉眼睛說:“讓你吵醒了,睡不著了,不睡了。”
這話裡,就含了許多撒嬌的成分。
姚遠想想,就把她辦公桌對麵的椅子拖過來,坐到她身邊說:“既然你睡不著,那咱們就商量個事情。”
杜娟坐在自己椅子上看著他問:“啥事兒啊?你當老板的這麼鄭重其事地,和我這個使喚丫頭商量,姚總你彆嚇我還不好?”
姚遠沒和她開玩笑,而是嚴肅著臉色說:“杜娟,我的身世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孤兒,是被我爸媽抱養的。十八歲上,我爸媽都沒了,就又變孤兒了,在這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杜娟有些恐慌地看著姚遠,半天問:“姚總,你跟我說這個乾啥啊?”
姚遠說:“當然有用啦,沒用我吃飽了撐的跟你說這個?”
杜娟就不說話了。
可姚遠也想不起自己說哪兒了。這醞釀一中午感情,讓杜娟一句話就給攪和了。倆人沒正形開玩笑慣了,真想正兒八經說話,還做不到了。
姚遠舍不得讓杜娟離開他,其實也是因為這一點。和這小丫頭在一起工作,特歡快輕鬆,不知不覺事兒就都辦完了。
姚遠就又強行嚴肅起臉來,停頓半天,就問杜娟:“我剛才說哪兒了?”
杜娟弱弱地說:“你說你是個孤兒。”
“對。”姚遠就繼續嚴肅著往下說,“我是個孤兒,有時候就老想,要是自己也和彆人一樣,有個親人該多好啊?”
杜娟就又插話說:“姚總,你現在可不孤獨。你有抗抗姐,還有搖搖和媛媛,倆小姑娘多漂亮多可愛啊?”
“嗨,我又得讓你給我弄亂了。”姚遠埋怨說,“我說話的時候你不插嘴行不行?”
杜娟就點點頭說:“行,行。你說,這回我不插嘴。”
心裡卻一個勁兒打鼓,老板好好的突然這麼嚴肅地和她討論問題,還是討論他身世的問題,這和工作挨不著邊啊?他這是哪根筋不對了?
就聽姚遠繼續往下說:“抗抗和倆孩子,這個不是我爹媽家的親人,這個你明白嗎?”
杜娟這回學乖了,隻點點頭,不說話。
姚遠說:“我是說我爹媽家這邊,一個親人沒有,就我一個孤兒。”就感歎說,“你不知道啊,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我這邊的親人,有個屬於自己這邊的親人。”
聽到這裡,杜娟就又忍不住插嘴說:“你可以去市保育院問一下啊。咱們搞慈善,和他們有來往的。”
說完,就小心翼翼地看著姚遠,唯恐自己不經允許插嘴,又惹得老板發脾氣。
不料,這回姚遠沒怪她,而是接著她的話題說:“我早就問過了,當年我是被放在保育院門口的。保育院的阿姨開門發現的我,身上什麼有用的證據都沒有,已經沒法查找親人了。”
姚遠還真是想弄清他現在這具身體,也就是姚叔的身份,曾經仔細去保育院詢問過。正如他說的這樣,一點有用信息沒有,根本就無從查清了。
說到這裡,姚遠就歎息一聲說:“看來,我這輩子是注定要當一輩子孤兒了,這是我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杜娟就又忍不住插嘴:“姚總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啊?你越說我怎麼就越糊塗了呢?”
姚遠就苦笑笑說:“你看我現在挺風光的吧?其實我也挺可憐的,心裡這個遺憾,一輩子都補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