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種眼裡隻有自己的乾啥,受人家氣呀?不就是研究生畢業,有啥了不起?我不稀罕!還不如蘇家友呢!
可你倒是嫁給蘇家友啊?
抗抗就勸姚遠,這人和人啊,當真得看緣分。有時候就是兩個對的人,遇到的時機不對,也會不知不覺錯過去。
你想想,如果不是你自小就在我們家裡吃,我們整天在一塊兒,我能看上你嗎?沒準兒就錯過去了。
美美和蔣衛東,按理說應該性格互補,是恩愛的一對兒吧?可碰著的時機不對。你硬生生把蔣衛東塞給美美,美美心裡有抵觸情緒,到現在倆人也過不好。
姚遠仔細琢磨,媳婦的話還是蠻有道理的。再說這陣子對付張建國,也沒有那麼多心思管杜娟,也就隻好先把這事兒給放下了。
他倒放下了,可杜娟讓他不省心啊,和他直接就一點避諱都沒有了。跑他被窩裡睡覺,竟然說不知道怎麼鑽進去的,這話鬼才信呢!
杜娟愛好點虛榮,也經常貪他點小便宜。但兩個人相處這麼多年下來,他也知道,杜娟不是嫌貧愛富的那種人。她不是看上了他大老板的身份,是真喜歡上他了。
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時候,才不會對這男人設防,才會在他麵前這麼隨便。
可你喜歡不行啊,咱得顧忌彆人的感受是不是?更不能把喜歡強加於彆人的痛苦上,還得考慮彆人不是?
杜娟有理智的時候,還是有分寸的,可能是昨晚上喝酒了,當真腦子有些不聽指揮了。
有心把杜娟從自己身邊調開,可離開她,還真就找不到這麼一個做事周到的女孩來代替她。
姚遠就沒打算用男助理。男人心粗,根本做不了助理這個工作。與其再用其他女孩,再碰上一個杜娟,反而更麻煩。還是就這樣湊合著,以後慢慢想辦法吧。
其實,他心裡還是舍不得杜娟,不願意讓杜娟離開他。
杜娟昨晚上還真不是故意鑽姚遠被窩裡的。深秋了,屋裡沒有取暖設施,半夜裡真的挺冷。
杜娟原本想在姚遠身邊坐一會兒歇歇,給他倒杯水喝,然後就去找地方休息。
可她也喝了酒,坐一會兒就趴到桌子上睡著了。
睡到半夜了,感覺冷,就迷迷糊糊往姚遠的被窩裡鑽一下身子。還是冷,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探一段身子進被窩裡,那樣站著,躬著身子趴桌子上睡。
然後,逐漸地,她就稀裡糊塗上了桌子,整個人鑽姚遠被窩裡了。她還真不是故意去挑逗姚遠。
但她心裡也明白,正是因為自己心裡喜歡這個男人,才不會防範他,甚至是喜歡和他膩在一起,也不會刻意回避肢體上的接觸。
在她的潛意識裡,就沒有姚遠是其他男人這個概念。所以,她才會迷糊著就能和姚遠睡一塊去。
杜娟心裡明白,自己還愛著姚遠,儘管知道這樣不對,可她也管不住自己,乾脆就由著自己的身體。
你給我介紹對象,我就去見。我當真喜歡了,當然就和人家處了。可你介紹的我不喜歡,我也不能為了你,去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吧?那還不如跟了蘇家友呢。
我的身體想勾引你,我腦袋說了不算,我也沒辦法。你有本事你就使,哪天你的身體也不聽你大腦指揮了,跟我的身體有什麼了,你也不能賴我。
杜娟知道姚遠心裡喜歡她,隻是礙於不想對不起抗抗,才不接受她。所以,她就敢和姚遠耍無賴。
她也不想對不起抗抗,她也想保持理智,可她做不到。做不到她就不做。哪天老板也做不到了,就賴老板,不賴她。
兩個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又各自都有些上不得台麵的私心,沒法跟對方公開講,就隻好都沉默著,坐在椅子上等天亮。
也就是在這個晚上,丁群半夜醒來,突然茅塞頓開。
接連一住不住地搞了接近半年的試驗,特彆是最近一個月,白天黑夜地守在這裡,丁群腦子難免就鑽了牛角尖。
這種自動進給技術,從計算機發出指令,到低壓觸點接觸器把計算機指令轉化成強電信號,再到強電信號傳給驅動裝置,再到直流電機運轉,是一個相互關聯性很強的複雜過程。
往往是動一個參數,其他參數就得跟著改動。看似簡單,實際相當複雜。
丁群總守著設備,大腦思考過度,越關聯性強的問題,他越容易想不明白。
得虧姚遠過來,逼著他不得不放下手頭的工作,和姚遠喝酒。
喝酒的時候,雖然醉了,可大腦卻得到了充分休息。
他半夜醒來,渴了找水喝。這時候,他腦子已經十分清醒了,還在思考明天的試驗應該怎麼做,改動那些參數?
忽然,他腦袋裡激靈一下,就閃過一個念頭,為什麼不給測速電機單獨加一路電源,來過濾雜波乾擾呢?
這一下,他睡意全無,也忘了喝水,直接就跑到生產車間裡去了。
他重新加了一路電源,又臨時做了一套濾波電路,進給電機一下子就穩定了,再沒有以往因為遇到阻力不同而產生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