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說:“我也納悶兒啊,這水從這進去,就應該都跑底下去了,怎麼能進水箱呢?可這個東西就這一個洞啊,也隻能從這裡加水啊?”
姚遠都懶得搭理她,把水箱從加濕器上拿下來,然後把下麵的蓋子打開。
杜娟恍然大悟:“啊,原來這個可以拿下來!啊,原來這下麵還有個出口!”
“啊,啊!烏鴉叫呢?”姚遠這個氣,“你們家有沒有加濕器呀?”
杜娟說:“有啊。”
姚遠再問:“那怎麼加水你就沒看見過?”
杜娟說:“加水都是我爸加,我沒注意啊?”
姚遠就搖搖頭,給水箱加滿了水,把加濕器重新放回高凳上,通上電,加濕器就又往外冒水汽了。
姚遠坐回沙發上,看著杜娟問:“你告訴我,家裡的事,你都會乾什麼?”
杜娟想想說:“我會泡茶。”
姚遠就點點頭,然後又問:“還有呢?”
杜娟說:“我會拖地。”
“還有?”
“還會掃地,打掃衛生。”
“那就泡茶、打掃衛生、拖地!”
杜娟就不乾了:“憑什麼呀?憑什麼都是我乾,你不乾啊?”
姚遠說:“憑我給你做飯吃了,憑我給加濕器加水了,憑你不會的都是我乾!”
然後,姚遠就坐在沙發上,喝著茶,看著杜娟係了圍裙,拿了拖把,樓上樓下地忙活。
“這兒,這兒,沙發腿這裡!你不會把那個架子往一邊挪挪,擦乾淨了再挪回去呀?真是笨!”
杜娟把樓上樓下的地板都拖了一遍,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姚遠還要她拿抹布擦家具和樓梯。
杜娟把拖把往地上一扔,喊著說:“我不乾了!你欺負人,累活都讓我乾!”
姚遠就嘿嘿地笑。笑完了說:“你歇歇,我去做飯。吃飽了我去文化館,你接著擦家具和樓梯。”說完了去廚房了。
杜娟看看牆上掛的表,已經十一點了,感情自己這一乾就是一個多小時!媽呀,看來這家務活還真不是她這種人可以乾的來的。
姚遠晚上回來的時候,又有些醉意朦朧了。他內心裡,是自詡為文化人的,因為他喜愛古文詩詞歌賦,而且跟著劉二趕學習這麼多年,不僅在文章上造詣頗深,對古董器皿和古代建築,也頗有涉獵。文化館的一幫人這方麵專業呀,這就有了共同語言。
下午的茶話會談興未儘,晚上當然接著在酒宴上繼續探討。當然了,晚上肯定是姚遠請客,誰叫他是企業家,有錢呢。
這麼著探討下來,姚遠就喝不少酒,回到家裡的時候,就頗有些醉意了。
可回到家裡來,還是讓他大吃一驚。家裡不僅家具擦的鋥明瓦亮,連玻璃都纖塵不染了。
姚遠揉揉眼睛,看著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看電視的杜娟問:“這,這都是你乾的?”
杜娟一臉得意:“不是我乾的還是你乾的?”
“不是,”姚遠說,“你一下午乾這麼多活,累著咋辦啊?”
杜娟就咯咯地笑:“你還真相信啊?我傻啊,乾這麼多,那還不累死啦?”
姚遠就更迷糊了:“那,不是你乾的,這家裡還有誰呀?你讓保安幫你乾活了?”
杜娟說:“我不會去勞務市場上招人來乾啊?本姑娘是動腦子乾大事的人,怎麼可以被這些出賣體力的俗務纏住,乾這些小事呢?”
姚遠恍然大悟,衝她伸大拇指:“你厲害!”
杜娟也不客氣:“當然我厲害啦,你想用這些雜務纏住我,累我,做夢去吧,本姑娘才不上你的當!怎麼樣,我這辦法好吧?”
姚遠不說話了。這小丫頭頭腦機靈,啥鬼主意都能想的出來。有頭腦的人能掙大錢,乾嗎要把時間和精力花在這些不值當的事情上呢?
這一晚上,兩個人相處不錯,誰也沒惹誰生氣,聊到很晚才各自去睡了。
當然,姚遠還得把自己臥室的門插死。從他本心來講,他喜歡杜娟這丫頭。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忍心和她有什麼,那不是對她好,那是害她。
杜娟在隔壁睡的似乎特彆安分,根本沒有要過來騷擾他的意思,甚至晚上都很少起來去廁所。即便起來,也是直接去洗手間,然後回自己的屋,根本不往姚遠這邊走。
姚遠就奇怪了,難道他琢磨錯了,這裡麵沒有什麼陰謀?
他哪裡知道,杜娟在那邊也著急。她和抗抗商量好了,利用抗抗把所有人都帶出去旅遊這個機會,單獨和住姚遠在一起,把他給拉下水。
可是,欲速則不達,杜娟不敢把意圖暴露的太明顯。姚大傻太聰明了,讓他看出什麼來,可就前功儘棄了。
可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這個姚大傻似乎對她早有防範,睡覺都要把臥室的門插死,一點機會都不給她呀!
怎麼辦呢?杜娟還真有點頭疼了。自己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這個男人和他的事業上,這一乾就是十幾年,不跟他還能跟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