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朝陽沒有接張建國的話茬,而是說:“去年的時候,你家老太太去世了。那時候我找不到你,隻好替你去給老太太料理後事。我從監獄裡出來,手裡沒有錢。所有的後事,都是姚大傻出錢辦的,喪事很隆重。”
張建國臉色就嚴肅了,半天說:“謝謝你周哥,替我當回孝子。”
周朝陽說:“咱們是弟兄,我替你當孝子應該,沒什麼可謝的。我的意思是說,姚大傻已經不計前嫌了,對你家老太太,對大橘子,都實心實意。依我看,你也沒有必要非要和他魚死網破,和解了算了?以他現在的能力,托托關係,說不定能把你過去的事給平了。老太太葬禮的時候,他見了我,跟我表露過這方麵的意思。”
張建國就笑:“我說周哥,這個姚大傻詭計多端,連他的話你都肯信?他這麼對待我媽和大橘子是為什麼呀,不就是想把我給騙出來?我和他之間是殺父弑兄之仇,他心裡不明白嗎?這種仇恨,能隨隨便便說和解就和解嗎?隻要我還活著,就是對他最大的威脅!他心裡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要找到我,斬草除根!”
說到這裡,就看著周朝陽,冷冷地問:“周哥,你是不是被他收買了?”
周朝陽也有些生氣了:“建國!你這麼說就傷了兄弟的心了。我不是怕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會這麼勸你嗎?我是希望你活的平平安安的!你要這樣說,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如果你不信任我,這事兒你也彆托付給我,你找彆人去辦吧。”
張建國立刻就換了笑容說:“周哥,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咱們弟兄這些年,我不信任你能信任誰呀?”
周朝陽就站起來說:“那好,我就按你的吩咐,回去執行你的計劃。”
張建國說:“先不急周哥,我這心裡還是不踏實,你先坐下,咱們再合計合計。”
看周朝陽又坐下,張建國這才問:“周哥,你說,姚大傻詭計多端,十分狡猾,咱們這次的計劃,能不能瞞過姚大傻?”
周朝陽呻吟半天才說:“照理說,咱們這個狸貓換太子的調包計,並不是很穩妥。如果他有防備,識破也不是很困難。
可是,他在明處,咱們在暗處,他至今也不知道咱們已經盯上他的股權轉贈計劃了。這樣的話,他不會犯防備,咱們成功的可能性就會大一些。
但凡事都有萬一,咱們也不能隻考慮成功,不考慮失敗。所以,建國,你還是要做兩手準備,做最壞打算。”
張建國有些黯然,許久才說:“周哥,這次我是把所有的家當都投進去了,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失敗了,我就什麼都沒了。”
周朝陽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建國,我還是勸你,不要冒這個險,和姚大傻和解比較劃算。”
張建國就搖搖頭,然後就笑了說:“隻你去做這個計劃,當然不保險。我也考慮到,姚大傻很聰明,有識破我們計劃的可能。但是你放心周哥,我既然要孤注一擲地去賭一把,就不可能不堵死所有我們這邊的漏洞。”
說到這裡,就壓低了聲音:“我還有另一套計劃,你隻管放心去做就好了。到時候,就算他發現了我們的意圖,我也會有辦法讓他按著我的意思去做!”
周朝陽就看著他,若有所思。這個張建國心機一點都不比姚大傻差。他有另一套計劃,說明他手底下辦事的,並不僅僅是他周朝陽一個人。那麼,另一個人會是誰呢?
想到這裡,他就問:“既然你有威脅到姚大傻,逼迫他不得不按你的要求去做的辦法,那麼,咱們花這麼多錢去活動關係,是不是就有些多餘了呢?”
張建國就搖了搖頭說:“一點都不多餘,你這邊的計劃,是為咱們取得合理合法的資產,這才是主要的。”
頓一下又說:“你忘了蘇春榮的事情了嗎?就是因為咱們隻策劃了蘇春榮這一條路,沒有備選和輔助的方案,才會失敗。所以,這回我總結經驗,要從兩方麵下手,讓他防不勝防!”
周朝陽就問:“那麼,你的另一套計劃,你準備怎麼乾,我又怎麼配合呢?”
張建國就詭鷸地一笑說:“你不需要配合,隻管做你的好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周朝陽從那家旅館裡出來,消失在夜晚的黑暗裡。
時間不長,張建國也退了房離開了。
自索爾頓公司出事之後,張建國潛逃,已經好幾年沒有聯係周朝陽了,他並不能完全信任周朝陽。可是,策劃商業行動,他沒有第二個人選可以代替周朝陽。
在資產運作上,周朝陽見多識廣,可以算得上專家級彆的人才。他隻有通過周朝陽親自策劃,才能實現徹底翻盤的希望。
他雖然潛伏起來,可一刻也沒有放鬆對姚遠的監視,時刻尋找著對方的破綻,準備給姚遠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