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複地對自己說,抗抗不是壞人,不會和她耍手腕,不會因為她已經生了兒子,就慢待她。可是,心裡依舊止不住要胡思亂想,直到姚遠的麵包車開進彆墅的院子裡,她才放下心來。
抗抗沒有騙她,姚遠真的是有事出去了才沒來看她。抗抗不過來,那是因為三個人在一起,多少的會有些尷尬。
姚遠進門,她就不顧保姆還在一邊看著孩子,就忘情地撲到他懷裡去了。
“你去哪兒了呀,為什麼半個月也不來看看我?”她流著淚問他。
姚遠好像知道杜娟心裡裝了許多的忐忑,也沒有避諱保姆,雙臂一攏,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保姆是個懂事的中年女人。如果不懂事,想拿著高工資在這樣一個環境裡工作,恐怕早就被辭退了。
她立刻就抱起孩子,直接上樓了。
姚遠抱著杜娟,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顫抖,這是一種激動的表達。她把一切都給了自己,當然怕自己辜負她了。
他就抱著她說:“你不去公司,所有的事情就得我來做,我也很辛苦啊。股權劃分這一塊,直到昨天我才徹底忙通順了。今天回來,我這不就過來看你了?”
杜娟這才滿意地笑了,和他一同上樓,去看孩子。孩子長的虎頭虎腦,不知從哪裡,透著姚遠的模樣,同時,又多了些杜娟的柔媚。
逗一會兒孩子,兩個人才下樓,坐在客廳裡說話。
杜娟就迫不及待地問:“抗抗姐不是說要去做我爸媽的工作的嗎,怎麼一直也沒有消息啊?”
姚遠就告訴她:“她很早就想解決這個問題了,是我沒有讓她去。”
杜娟就睜大了眼睛看著姚遠問:“為什麼啊?”
姚遠說:“這事兒得等到股權劃分結束以後,這樣大家都事兒少,也有充足的時間來應對因此發生的意外。”
杜娟就垂了眼皮說:“我已經說過多次了,我不要你的股份。你對我好,我跟著你吃苦受罪我願意。你對我不好,給我多少錢我也不快樂。”
姚遠就看著她問:“那你現在呢,快樂還是不快樂?”
杜娟依舊垂著眼瞼,不看姚遠說:“不快樂。你來一次就好幾天不管我,還不如我上班的時候,天天和你在一塊高興呢。”
姚遠就說她:“你現在知道跟了我不好了?當初我一再告誡你,你怎麼不聽呢?”
杜娟低著頭說:“我哪裡知道你要了我以後就不關心我了,把我扔歐洲一年,好容易回來了,又把我關在這裡出不去,也不過來陪我。早知道你變心這麼快,我才不跟你呢!”
姚遠就笑了說:“誰變心啦,我不是忙嗎?要依著你呢,我乾脆就得把公司都扔了,什麼也不乾,隻陪著你玩就好了是吧?我說你去趟歐洲回來,怎麼越來越不講理了呢?”
杜娟也抬起頭來看著姚遠笑,她就是一個人呆的時間長了,有些多愁善感,想和自己心愛的人發泄一下,倒不是真不講理。
她就對姚遠說:“我們家都不是愛財的人,我爸媽也不愛財。我覺得股份不股份的不重要,隻要抗抗姐能表態支持我和你在一起就行。我爸媽本來就對你好,我跟著你他們知道我不會因此受委屈,估計就不會過於反對。你又不是小老百姓,有倆老婆不很正常嘛!抗抗姐都接受我了,他們還反對個什麼勁兒啊?隻要他們不為這個折騰我,我還是回去上班。要不然,整天悶在這裡,都快把我給憋死啦!”
姚遠說:“你現在身體恢複的已經很不錯了,孩子也斷奶了,你完全可以先把孩子交給保姆照顧著,自己回家了。就說你從歐洲學習回來了,先不跟你爸媽說咱們的事嘛。”
杜娟就反對說:“那我不見不著孩子了嗎?不行。”
姚遠說:“你可以利用上班時間,抽空過來看看嘛。”
杜娟還是不同意:“上班了就忙了,哪有那麼多時間看孩子啊?再說我回來了,這事兒瞞著我爸媽,我晚上不得回爸媽那裡啊?你不生孩子自然不知道母子連心。我晚上也看不著哲哲,你讓我怎麼活啊?”
姚遠就歎口氣說:“那你就得再忍耐幾天,等我把事情都處理好了,可以把你爸媽都接到這邊來住,讓他們替你照顧孩子。”
杜娟就奇怪地看著姚遠。股權劃分的問題,托管公司都找好了,協議也談妥了,就是走個簽字儀式,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去處理,讓他如此鄭重其事?
工作上,杜娟是比抗抗要了解姚遠的。姚遠現在這個表情,分明就是心裡遇到重大問題的表現,讓她不免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