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處得久了,她卻覺有了相依為命之感。
珠簾被撩動之音清脆蕩開,一秀影於屏風前站定,朝她微然行拜,來人是輕煙。
“公子喚你。”
沈夜雪輕微頷首,理上微亂的素白雪裳,穿過翠竹清幽的水榭院落,向暗道另一側的軒房走去。
公子對這塊玉石極為看重,亦是打聽了許久,才得知此線索。
世子陸明隱大怒離場,公子定然失望至極。
她斟酌良晌該如何回稟,不知不覺已推了門扇。
夜色如水淺照,如冷玉般的身影坐著輪椅行來,麵色蒼白,眉目染上清寒。
她嫣然輕笑,覺察周圍未有一名隨從,房內唯他們二人。
“已入深夜,公子……還不安寢?”
身前之人眸色冷暗,眸中深潭愈發冰寒,似是當真生了怒,她猶豫未決,再次啟唇:“公子不必煩憂,那龍騰玉定是花月坊的。”
“他碰了你?”緊蹙的冷眉不展,他一字一頓,緩慢問道。
原以為公子最為在意的是龍騰玉的下落,沈夜雪驟然迷惘,不明公子何故因這小事生了怒,慌忙作思,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她百思莫解,青樓女子與來客親近是為常有之事:“公子這是為何……”
“我可有說過,他能碰你?”
沈欽頓然打斷話語,凜聲又問。
已有太久未見公子如是惱怒,她見勢徐徐跪拜,想著與那陸明隱終究是未行上歡好之儀,斂聲相告。
“世子本想與我親近的,被他人阻了。”
他聞語顫聲作笑,雙手握上其單薄玉肩,直望眼前清婉:“你何時會有這種念想?”
沈夜雪隻覺無意觸怒了公子,但始終不得而知,分明隻是一種誘引手段,為何他人可以,她卻不行:“屬下愚鈍,不明公子之意。”
“你寧願與彆家公子有肌膚之親,也不願與我靠得近一些……”說至此處,沈欽猛然一咳,唇角湧出一抹殷紅,蒼涼滴落在地。
“到底還是因我這病弱之身,咳咳……”
他眉間藏著悔恨之意,溢出無力與虛弱,指尖使力,將她肩頭攥得緊,似要捏碎這軟媚肩骨。
此刻已顧及不住肩處傳來的疼痛,她趕忙從壺中倒了盞茶,遞於男子手中:“公子先喝些水,敢問湯藥放於了何處?”
“服了這麼些年,一點起色也沒有,那湯藥不喝也罷!”
沈欽漠然砸下杯盞,不領她一分好意,眸光瞥落於他處,“你給我出去,今日之事,罰你閉門思過,未想清所犯過錯,不得踏出閨門一步!”
“這幾日無需再接客。”
這些小罰於她而言不足為道,可公子像是對她寒了心。
沈夜雪忽感迷茫,長此以往,失了公子的信任,怕是會遭這整個花月坊的冷落……
從此她受得的待遇便由他人頂替,到那時,她勢必會活在譏嘲與諷笑之下,隨時會再回到饑寒交迫的處境。
“可那塊玉石……”她緩聲開口,望公子已不作理會,咬了咬牙,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