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搖了搖頭,這次暈得並不嚴重,隻有一開始那會兒失去了幾秒鐘的意識,之後除了頭暈暈的,並沒有其他不適感。
“我讓人買了吃的,你先休息一會。”季柏廷幫他拉了拉杯子,說。
裴臨伸手抓住他拉被子的手。<</p>
季柏廷的動作頓住,垂下眼眸,望向抓著自己那隻手,手很白,血管清晰可見。
片刻後,他反握住那隻手。
一種奇怪的觸感,順著兩隻交握的手,傳到彼此的心尖。
“哥哥。”裴臨小聲喚道。
季柏廷被這聲哥哥喊得渾身都酥了,低聲:“嗯?”
“我疼。”
季柏廷頓時緊張起來:“哪裡?”
裴臨把腿從被窩裡拿出來,擼起褲管,露出腿來,膝蓋上,果然青了一小片,那是剛剛摔倒時磕到的,淤青麵積不大,要是平時,裴臨吭都不會吭一聲。
但今天......裴臨都要被自己的矯情給震驚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媽的,戀愛使人降智,果然沒錯了。
季柏廷伸出手,幫他輕輕按揉:“疼不疼?”
裴臨搖頭。
季柏廷保持這個力度,幫他按揉著。
過了好一會兒,裴臨的腳忽然動了動,季柏廷停住手,抬眸:“碰疼了?”
“沒,”裴臨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自然,縮了縮腳,甕聲甕氣地說,“不用揉了。”
季柏廷看了眼還沒化開的淤青,正想說要揉開才有用,卻注意到裴臨的腿不自然的屈起,耳尖泛著紅,頓時懂了什麼。
屋內的氣氛一下曖昧起來。
裴臨根本不敢看季柏廷,隻能垂著眼,努力壓下那股躁動。
季柏廷剛剛給他揉時,本來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現在被對方這麼一帶,心裡也不由地冒騰起一股邪火。
他的手覆在他膝蓋上,定定地看著裴臨,裴臨也看他。
不知不覺,兩個人的臉越湊越近,唇瓣正要觸及那一刻,門驟然被敲響,打散了一屋子的旖旎。
二人:“......”
季柏廷黑著臉去開門,敲門的人是節目組的助理,給裴臨送吃的來了,季柏廷謝過對方,把幾個外賣盒子提進來。
裴臨已經把腿藏進了被窩裡了,並且對於剛剛自己的不爭氣表示了強烈的唾棄,看著他手裡的外賣盒,眼神亮晶晶地說:“好香啊,想吃。”
氣氛已經被破壞乾淨,一心想繼續剛剛未竟事業的季柏廷
隻能按捺住心思,把食物拿出來,讓裴臨吃。
裴臨吃完便休息去了,季柏廷照顧了他一上午,下午他還要繼續錄節目,本來裴臨也要回去錄的,但導演堅持要讓他再休息一下午,怕他還沒恢複。
他拗不過導演,隻能窩在寢室繼續休息。
半下午,裴臨起來上了一通洗手間,回床上時,不小心把季柏廷放一邊椅子上的包碰倒了,裡麵的東西掉出來,裴臨忙不迭去撿,卻見到掉
出來的物品中,有個錢夾。
他們錄節目,經紀人都會給他們準備現金和銀行卡、身份證等東西,以防萬一,所以會帶錢夾不奇怪。
裴臨把錢夾撿起來,不提防裡麵掉出來一個東西,裴臨彎腰撿起來,卻是一張小照片,照片上,鬱謹正風騷地衝鏡頭放電,被抓拍下來。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裴臨整個人僵在原地。
季柏廷怎麼會把他的照片放錢夾裡?
這不是偶像劇裡男主男配們表達對女主喜歡的方式麼?
一個想法慢慢爬上了裴臨的心頭。
“以前你太仇視季柏廷,我不好說,但我感覺他並沒有不喜歡你,你們有時候一個場表演,他還會看你,目光很微妙,有種,嗯......寵溺的感覺。”
這是曾經陳煜對他說的話,裴臨隻當他是在放屁,他們曾經可以說水火不容,井水不犯河水,見麵不打架已經算很有素質了,怎麼可能還用寵溺的目光看他。
現在他卻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句話的可信度。
由於沒機會,他和季柏廷之間,一直是那種曖昧的狀態,兩個人知曉對方對自己有意思,但沒確定關係,他也不知道季柏廷什麼時候喜歡的他,怎麼會喜歡上。
現在看來,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不少關於鬱謹的影子吧。
裴臨的臉上慢慢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這他媽算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