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不精,都是粗糙做法,量管夠,小桌子不大,眨眼就被塞滿了。
辟穀多年的陳竹書和葛聞:“……”
陳竹書顫顫巍巍:“你、你一個人吃?”
謝蘭亭覺得剛交到朋友,一個人吃是不禮貌,於是給他們也盛了飯:“來來一起,彆客氣,我請。”
謝蘭亭即便從化神跌回金丹,大小是個傷患,但也是辟穀的身體,根本不用吃東西,但穿過來的謝蘭亭原本是個一日三餐要睡覺的普通人,保留了良好的普通人習慣。
他狂趕路三天三夜,沒吃飯沒睡覺,他覺得這會兒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竹書懵逼地接過飯碗,“我的意思是,你能吃完?”
謝蘭亭:“小意思。”
陳竹書和葛聞頓時肅然起敬。
然後他們發現,謝蘭亭不是說笑,是真能吃。
身為普通人,還要擔心吃多長胖,修仙沒有這種煩惱,對吃貨而言簡直不能更美好。
陳竹書瞄了瞄謝蘭亭的腰身,可堪一握,他實在不明白此人吃下去的東西都到了哪兒。
謝蘭亭吃相看著明明也很優雅,不疾不徐,但飯菜莫名其妙就飛速消失,因為他吃得很香,引得旁人也食欲大動,陳竹書破天荒扒完一碗白米飯,就連葛聞也吃了幾口。
他們現在不僅是書友了,還是飯友。
陳竹書邊吃邊跟他叭叭:“攬月仙君成親,他小師弟一定很傷心,聽說他們關係可好了,是禦劍宗兩朵出名的高嶺之花……咳不是,禦劍雙璧。”
謝蘭亭:“傳聞不可儘信啊,怎麼誰都要拉上攬月仙君呢,小師弟獨自碧玉不好嗎?”
陳竹書點頭:“有道理,攬月仙君還是適合白雪銀月,不適合綠。”
謝蘭亭深表讚同:小師弟那朵綠茶,作為一手促成謝蘭亭婚事的長老之一,必定是人前哭得梨花帶雨,師兄唔嚶嚶;人後雨過天晴,謝狗哇哈哈。
他巴不得能承包謝蘭亭出嫁時全部的鞭炮,聽,那是他爆炸歡快的心情。
讓綠茶獨自碧色芬芳去吧,謝蘭亭並不想跟他做雙璧。
修仙辟穀後,宴席上的菜都是來撐場子的,量不會多,拚的是貴和好看,他們也頂多吃兩口意思意思,陳竹書多年不碰白米飯,一碗下去有點撐,他放下碗筷運轉靈力消食,順便關心一下新朋友。
“曲道友,你接下來往哪邊去啊?”
謝蘭亭目標明確:“往東。”
繼續逃婚,順便……宰個人。謝蘭亭嘴角彎著淡淡的笑,心頭已經把路線都劃好了。
陳竹書遺憾:“往東啊,那我們不順路。”
謝蘭亭:“天下之大殊途同歸,有緣我們定然能再見。”
陳竹書拍手:“說得好!對了道友,你若會路過東陽,一定彆忘去東陽書局看看,那可是話本界排名第一的書局,各種內容包你儘興!”
謝蘭亭懂了:“到時定好好選上兩本書,給你當做回禮。”
陳竹書非常感動:“師兄你看到了嗎,什麼叫同道中人啊,這就是!”
葛聞不是很懂他們的世界,木然道:“嗯。”
三人吃完了一桌飯食——大部分進了謝蘭亭的肚子,分道揚鑣時,陳竹書對新書友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被葛聞提溜著後頸帶走了。
他們走後,角落裡一桌人憋了大半天,終於可以直接說出聲了。
一桌四個男人,三個穿著黑衣,隻有一個與他們格格不入,穿著靛色罩衫,這位方才一直低著頭,加上被人團團圍住,謝蘭亭路過時根本沒注意他。
男子抬起頭來,竟是一張俊美無儔的麵容。
此人正是即將跟謝蘭亭成婚的顧家少爺顧雲起,出門逃個婚,結果撞上了仙君本人。
謝蘭亭跟陳竹書聊天內容被他們全部聽了進去,顧雲起摩挲著茶杯,眼神深深:“清風拂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