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看著下方的人,卻沒有開口。
他還以為念氏能忍多久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父親去世前,還說念氏一族非常忠心,讓他多加照顧,可是在他看來念氏一族的心,一直都很大。
什麼辭官回鄉,什麼送回兵權,都是作秀,其實暗地裡發展了不知道多少勢力。
這不果真狐狸尾巴漏出來了。
“那念愛卿,以為如何?”皇帝把矛頭直指念南征。
念南征明明都沒出聲,卻被牽連,在場的眾人看著都有些同情。
最首位的丞相卻半眯著眼低頭把玩袖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念南征出列:“臣以為案件暫且不論,淑妃娘娘在冷宮多有不妥。”
皇帝的眼睛猛的眯起,帶著些危險,冷笑一聲:“那愛卿是說朕的決定不對!”
念南征跪在地上,背脊卻挺的筆直:“是!”
皇帝暴怒,甚至氣笑了:“好,那愛卿說說怎麼才對!是不是這皇位換你們念家人坐坐才對?”
念南征低頭:“臣,絕無此意。”
丞相這才睜開眼睛,打量跪在地上的念南征,其實說實在的,念家一族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最心寒的就是他們這些老臣。
但是身在官場身不由己,誰也不敢再走近,怕被牽連,但是看念南征現在這幅樣子,這前朝後宮,啊怕是要不平靜了。
難得的丞相跨列而出:“陛下息怒,不如陛下聽聽將軍的原因?”
“且道來!”
念南征緩緩啟聲,這蒼老的聲音中卻帶著金戈鐵馬之勢,仿若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掛帥又回來了,在場的眾人都感覺到了非同尋常:“聖為真龍天子,庇佑大宛,自聖即位以來,勤政愛民,百姓可果腹,免流離,聖可謂偉帝也。”
這些話就是在拍馬屁了,話音一轉:“古人又雲:‘凡事必醒吾身,三思而後。’而古也有枝死鑒,溫明軋屍之事,足以言明大臣要不畏生死,有時時提醒帝王之責。”
這枝死鑒,溫明軋屍之事,說的是在古朝有兩個任務,為了向皇帝進諫忠言,最終成功的名流。
念南征以此比例,也是在說自己如同這些名仕一樣,是為了覲見,不顧生死的。
“吾念家,陪先祖征戰天下,五子去之四,唯餘一且殘,三孫,一入宮伴駕,二征戰沙場護我大宛國國泰民安,吾自以為念為忠!”
“敢問陛下,是否?”
念南征字字鏗鏘,卻句句誅心,在場的哪位大臣不知道這些事情,要說這念家有這天下一份,也不足為過。
之前是念南征一直避帝王的鋒芒,不敢想對,一直退讓,彆人也沒有理由去幫忙說什麼。
但是念南征這突然硬氣起來,這誰也不敢再欺辱,哪怕是皇帝,在念南征這些話說出來之後,也不敢再擺皇帝的架子。
先皇在世之時,甚至曾邀念南征共坐王座,之時念南征拒絕了。
這些事情時間久不提了,就被所有人健忘在腦後,忘了這是位開國大將軍,忘了為了這個國家這個大將軍付出了什麼。
宣慶帝心裡氣的要死,卻不得不裝出一副笑臉,因為念南征說的都是真的。
“愛卿所言極是!先皇曾言這江山有念家一半,若何時開口取之,必允!那念老將軍現在是要取回嗎?”這是先皇當著所有朝臣說的,自然大多數人也都知道。
先皇當然是也知道,念南征是不會這麼做的,才敢大放厥詞,也算是收買人心,這氣度,宣慶帝沈墨鈺是拍馬也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