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2 / 2)

崔意換了身清紗薄服,依稀能看到玉白的肌膚,披著頭發,躺進床裡,穀菁和東芝檢查窗有沒有關嚴實,免得夜裡著涼,崔意身子骨弱,可禁不起折騰。

確定沒有問題,這才熄滅燭火,安靜的退了出去,屋內唯有一縷月光,沒有困意的崔意睜著眼睛,回想了一會穿來與崔家的相處,慢慢有了睡意。

翌日。

崔意鍛煉完就去杜氏院裡請安,這兩日她都是與杜氏一塊吃早餐,如今崔汀回來了,便多了一個人,明日便是賞酒宴了,府裡的仆從都不得閒,崔汀聽到家裡要舉辦這麼一個宴會,奇怪道:“家裡釀了什麼好酒嗎?”

杜氏便介紹說了。

崔汀這般年紀,隻有節日才能嘗兩口酒沾沾喜氣,往日裡是很少有機會喝酒的,聽到崔意釀造出了和水一樣的酒,頓時吵著要嘗嘗看。

杜氏實在受不了崔汀吵鬨,順了他的意,允他嘗了兩口蜜酒。

崔汀先是稀奇顏色果真像清水,再一喝,舌頭十分靈敏,眼睛一亮:“和昨日荔枝酥山的酒味一樣。”

這酒度數不高,也不刺激,味道甜澀而綿長,自有一番味道,隻是可惜崔汀隻能喝一杯,崔汀在家待了一會,就要出門會友去了,杜氏沒攔著。

崔意照常在杜氏這裡學管家之道,杜氏是個很好的老師,崔意天賦又不錯,這幾日可謂進度快得驚人。

約莫兩個時辰,杜氏端茶潤喉,又與崔意說了會家常,崔意才得閒忙自己的事。

東市那邊的店鋪裝得差不多了,崔意去看看哪裡需要改動。

東市比往日熱鬨幾分,隻因這裡開了第二間香皂鋪,東芝瞧著對麵的熱鬨,感歎:“真快啊,咱們這邊還在裝修,那邊已經開業了。”

兩邊幾乎是一塊裝修,不是穀菁偷懶,而是那邊裝的是第二間鋪子,有經驗就是快些。

崔意視察了一下店裡,裝修無功無過,和時下長安城的酒鋪沒什麼兩樣,但小細節方麵多了幾分穀菁的巧思。

東芝挑的管事,崔意見了,管事姓吳,身材圓潤,笑起來一團和氣,眉目間不經意泄出幾分精明,人稱吳六娘。

吳六娘在家行六,今年二十五歲,還未成家,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真算是大齡剩女,每年都要向官府交單身稅,先前在一家布莊做管事,可惜沒關係,被擠了下來,這會見崔意這個小娘子,也不敢見她年歲小有糊弄,崔意問什麼她老實答什麼。

崔意不怕人有算計,就怕不聽話,一番問答下來,崔意對吳六娘還算滿意,當即簽了契約。

吳六娘可算是鬆了口氣,畢竟給的報酬實屬豐厚,她家裡進項不夠,實屬需要她補貼。

吳六娘開心的回去給家裡說了她簽了契約,一月能有二兩銀子進項,家裡是又喜又驚,直呼老天保佑,吳六娘想了想往二嫂屋內去,二嫂林氏安靜靠坐窗繡花,臉頰消瘦,眉眼難消愁緒,吳六娘歎了口氣,說:“二嫂,仔細眼睛,我已經找到雇主,一月月錢能有二兩,養家沒有問題。”

林氏其實在屋裡已經聽到了,歎道:“怎好把家裡的重擔全壓你身上。”

吳六娘眼一燙:“二嫂,你就聽我的吧。”

林氏笑了笑,沒說話。

吳六娘坐了一會,才離開,吳母見吳六娘神色,歎息:“真是作孽啊。”

林氏本是滄河村林氏女,其父李大牛,一個普通的農家女,誰想牽扯出一件驚天大案,混淆皇室血脈,李大牛一家除出嫁女外都死了,林氏原先是在繡坊當繡娘,聽到她家犯了這麼大的事,誰也不敢再用她,隻得在家裡繡點體己維持家用,沒曾想林氏的妹妹遭夫家休棄跳了河,沒救得上來,林氏自那以後就不出門,鬱鬱寡歡,也有貴人來找過林氏,但都被轟走。

吳母對這個兒媳也多有憐惜,隻希望她能早點振作起來,為自己的兩個孩子多想想。

崔意不知道自己的管事還能和男主有牽扯,她視察完,就準備離開,沒曾想遇到男主和女主正好從對麵鋪子出來,男主臉色十分疲憊,女主臉色也不太好。

崔意偶然瞧了這麼一眼,也沒多關注,踩凳上了馬車。

東芝倒是一臉八卦,興奮壓低聲音:“顧大娘子怎麼和越世子走得這般近?”

崔意對八卦不感興趣,穀菁則是瞪了一眼不知分寸的東芝,東芝一臉鬱悶,憋著一肚子八卦不知道和誰分享。

崔意這邊剛離開,帶著顧月來吃茶的裴明姣正好對上男女主,見著兩人走一塊,微眯眼睛,對越世子燕縝打招呼:“表哥,你怎麼和顧大娘子待一塊?”

燕縝見裴明姣簪花高髻,華貴非常,臉上的愁緒舒緩,略答:“與顧娘子是有事相商。”

有事相商?

裴明姣是不聰明,但也知道一個宗室子與一五品小官女娘能有什麼事商量,她並非是看不起顧寧,而是顧寧當初對假世子深情告白到現在她記憶猶新。

隻覺顧寧是看中世子妃位,世子是誰一點也不在意。

裴明姣頓時就對顧寧不順眼極了,倨傲道:“顧大娘子,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

顧寧是又羞又氣,“不知我哪裡惹郡主不高興,要這麼說我。”

裴明姣即將噴灑毒液,被顧月扯了扯衣角,裴明姣看在顧月麵子上沒說什麼,哼了一聲,輕蔑間離開。

顧寧氣得牙癢癢,這裴明姣不愧是與她繼妹一夥的,當真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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