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1 / 2)

秋闈在即,長安城彙聚天下舉子,好不熱鬨。

崔家也有舉子拜訪,但崔言都沒見,這個時候低調些好,免得沾染是非。

崔意與燕元宜坐在茶樓上房,透過窗能看到樓下大廳高談闊論的學子,燕元宜抿了口茶,感歎:“女舉還是少了啊。”

樓下作學子打扮的女娘不過零星三人,年歲不一,辯論起來引經據典,寸步不讓。

齊國出過兩任女帝,也是百年前了,朝堂上的女官數量也比不得當年盛況。

聽到燕元宜的感歎,崔意端茶的手一頓,微垂眼睫,平靜無波的飲儘杯中的溫茶。

說話的功夫。樓下吵起來了。

“彼之言行,不堪入耳。”一郎君指著女娘,臉憋著紅。

素釵羅裙的女娘揚眉抿了口茶,聲音清亮:“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說完拂袖離去,其餘兩個女娘同樣麵色不忿的離場。

燕元宜見了,笑眯眯道:“真有意思。”隨後吩咐婢女去打聽那名女娘的身份。

崔意見時機到了,起身告辭,燕元宜麵露可惜,但沒挽留。

等人一走,燕元宜懶洋洋摸著福祿,福祿搖著尾巴舔了舔她的手心,燕元宜拍了拍它的腦袋,笑罵:“真沒規矩。”

卻說,崔意一出去就遇上燕元宜感興趣的女娘,她正在小攤前挑簪子,手上拿著兩支珠花不同的簪子,麵露糾結,哪有剛剛言辭犀利、邏輯清晰的模樣。

崔意正想離開,卻女娘被叫住,說來奇怪,崔意篤定是在叫她。

確實也是在叫她。

“這位娘子,等等,你瞧我該選哪支簪子。”

這般不見外熟稔。

崔意提步過去,認真細致的比對了一番,指尖指向其中一支,女娘十分信任崔意的審美,爽快付了錢,利落插在發中,對著崔意道:“江陵孟宜書,不知娘子芳名?”

崔意隻得自我介紹。

孟宜書攏著長袍,清秀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剛剛的辯論是我贏了。”

崔意也不問她怎麼知道她也在場,肯定道:“是你贏了。”

孟宜書舒服了,發出感歎:“不愧是長安,真熱鬨啊。”

還想再說什麼,胳膊碰了碰崔意,下巴一揚:“那小娘子你認識?”

崔意抬眼一看,就見裴明姣站在不遠處,身邊來來回回有人經過,精致昳麗的臉上布著怒氣,一雙清黑的眼珠緊緊盯著孟宜書,身邊的顧月輕輕咳了一聲,裴明姣才注意被崔意發現了,她抬著下巴,故意大聲:“真是掃興,什麼人都能遇上,我們走吧。”

顧月:“……”

崔意抿唇,孟宜書了然,吵架了啊,隻是納悶,那小娘子怎麼像抓奸一樣瞧她。

孟宜書也有三五個誌同道合的好友,但從未紅過臉,一時倒覺得稀奇,半點不記仇裴明姣剛剛不友好的眼神,還不忘稱讚:“長安的女娘真是好顏色。”

孟宜書也愛美,隻是容貌是爹娘給的,變不了,但不妨礙她欣賞美人。

兩人同走了一截路,互換地址後,孟宜書揚手走進小巷,回租住的小院看書去了。

孟宜書離開後,天色尚早,崔意準備再逛逛。

街另頭,顧月勸裴明姣:“郡主何必動氣。”

“動氣?動什麼氣?”裴明姣不屑,“我又不在乎。”

顧月瞧她小臉繃得緊緊的,忍住腹誹,提議:“……郡主說的是,隻是咱們也冷了崔娘子好些天,要不要與她見麵說個明白?”

裴明姣一聽炸了:“憑什麼不是她來找我?”

又想起崔意身邊跟著的陌生女娘,恨恨道:“有甚可說的,人家好友多著呢,擺明了不待見本郡主,還湊上去,豈不惹人笑話。”

這話酸酸的,顧月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要打道回府的時候,顧月瞧見顧寧進了一家銀樓,眼神一凝,裴明姣見狀以為她想買首飾,領著人就進去了。

顧寧手上有錢後,隔段時間就會置辦幾件首飾,原身明明是家中嫡女,過得寒酸極了,像樣的首飾也沒有,倒是繼母的女兒顧月珠翠不計其數。

顧寧也算大主顧,一來就得了掌櫃熱情招待。

裴明姣的首飾都是養的工匠專門打造,極少在外麵購置頭麵,她一踏進樓裡,店小二眼睛都冒起了金光,領著人就去了包間,殷勤送上上好的茶點。

趕緊把店裡的招牌首飾送過來供她們挑選。

本來還有些心不在焉的顧月興致勃勃的挑選起來,裴明姣支著下巴不是很感興趣,店小二見狀,唯恐失了財神爺,趕緊去找掌櫃拿鑰匙取鎮店之寶。

白玉嵌珠翠玉簪。

又叫萬福簪,玉石通透純粹,觸之溫潤,嵌著五顆粉色海螺珍珠,典雅又不失靈動。

正巧隔壁包間的掌櫃正向顧寧極力推薦這鎮店之寶,開價五千兩。

顧寧一眼就相中了這萬福簪,寓意好還漂亮,隻是這價格,當真是漫天要價,顧寧少不了磨磨。

也在此時,有店員敲門,直說有貴客對萬福簪感興趣,這種營銷手段顧寧在現代見多了,半點不急,就看著他們演。

掌櫃也以為店員在配合他呢,還想著今天怎麼這麼機靈,不經意間瞥了顧寧一眼,把盒子交給店員,笑嗬嗬道:“娘子也瞧見了,這萬福簪可是俏貨,保不準就被彆人買了。”

顧寧眉目微蹙,好似有所鬆動,沉吟一會開口:“三千兩,你若願意我買了。”

掌櫃眉毛一挑開始還價,一來二去,定了三千二百兩成交。

就在要簽契書時,店員喜氣洋洋過來彙報,萬福簪賣出去了,讓掌櫃過去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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