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寒剛回到客房,長風便稟報了諸多事宜,怎奈江莫寒卻沒有心思聽,時而點頭,時而不言。長風也是個識眼色之人,見自家主子如此之態,便自告退下,明日再說。長風從沒見過自家主子如此過,和蘇姑娘吃個飯能吃的如此模樣?長風搖搖頭,隻得退下。
江莫寒起身走至窗前,負手而立,皎潔月光照在挺拔的身姿上,印的越發英俊飄逸。
“蘇妍,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腦子裡又浮現出那個女人的模樣,笑如曇花,傾城之貌。
“我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夜風徐徐,甚是涼爽。
蘇妍不得不佩服江莫寒的手段,從長亭驛站出發時,不知從哪弄了輛馬車,順著官道,行了四天,中間也是遇見大小村鎮數十個,住宿,吃飯,一樣都不耽誤。倒是那天跟在江莫寒身邊的十餘護衛,隻剩一個趕車的長風,其餘的從長亭驛站開始蘇妍便再也沒有見過了。
不過,一路上,蘇妍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遇見了不少人群,有孩子,有老人,有年輕男女,通通帶著行禮包裹,匆匆向南而去,像極了因為逃難而舉家遷徙的人群。而且到的每個村子人煙稀少,就連一些大的鎮子也是顯得有些許荒涼。不過當他們出了梧州地界,進了涼州,便再也看不到這樣的景象了。
筆直官道上,一兩馬車飛奔而過,坐於車前的赫然便是長風,他的心裡有些難受,他堂堂一皇子親衛,竟變成了一介車夫,這回去要是被公孫止知道了,還不笑死自己啊!不過轉念一想,誰讓馬車裡坐的是自己主子呢,心裡頓時好受了許多。
馬車裡江莫寒坐於右邊,而左邊便是一身黑衣的蘇妍了。兩人皆是他不言我不語,江莫寒則是閉目養神,好像已經忽略了蘇妍的存在。
“死人渣!”蘇妍小聲咒罵了一句,一臉的不屑表情。
江莫寒到底是練武之人,聽力也高於常人,細小的咒罵,也是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但也不惱,而是眉頭一動,強忍住笑意,這幾天聽到這樣的罵聲也是越來越多了。
事情是這樣的,江莫寒本可以出錢買套衣裙給蘇妍換上,但故意不買,以至於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吃飯,休息的時候,蘇妍都被當成怪物一樣看,弄的蘇妍好不尷尬,而江莫寒還一旁幸災樂禍。再加上之前的種種,蘇妍真是對著男人的怨氣越積越深,可怎奈自己的吃住都是某人出錢,不敢明著來,隻得暗地裡小聲罵他個百八十遍才解心頭之恨啊,這不,坐在馬車上,還不忘來上一句。
蘇妍輕歎一口氣,她這個在二十一世紀叱吒風雲的超級特工,來到這個權利至上的世界,竟淪落到看彆人臉色行事的地步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說誰是犬呢?”
蘇妍一驚,方才想的入神,竟將心裡話給說了出來,立即笑嘻嘻的道“說你呢,嘿嘿!”說完,還不忘乾笑兩聲。
明明這算是很觸犯他的話了,堂堂一國的皇子,被說成是犬,要是平常,江莫寒早已是該殺殺,該死死。可是,如今看著眼前一臉獻媚姿態的女子,竟是怎麼都生不起氣來。
“哦?這麼說來你倒是一頭虎?”江莫寒眼角帶笑,反問道。
蘇妍看著沒有生氣的江莫寒,這才安下心來,“那必須的,我在我們那個地方,也算是這個。”蘇妍得意的豎起她的大拇指,在江莫寒的眼前晃了晃。
江莫寒低笑不語,一個女子能有多大能耐,說說大話罷了。
“算了,我就知道你不信,沒關係,我也不需要你信我。”蘇妍知道江莫寒的心思,無所謂的說道。
“我……”江莫寒不知怎的心裡好像有些失落,剛想出聲,馬車外傳來長風的聲音,“主子,咱們快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