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瑤坐在一邊兒用她那繡著紅梅報喜的細棉帕子輕輕捂著自己的口鼻,半垂的目光中儘是對擺設陳舊的徐家的嫌棄,狀似不經意淡淡地問了句:“既如此你去墨家作甚?你瞧上的不是墨高,難不成是...”
今歲已經十七的岑瑤出落得亭亭玉立,雖比不上墨家閨女兒們個個白得發光的樣兒,不過在衛城村裡已算是極出挑的人物了。早在她十四五歲時就已開始有不少人家都托人上門說親,不過因著岑瑤的爹娘還有她自己都是心氣兒高的,窮些的瞧不上,長得不夠好看的又瞧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一轉眼就耽擱到了十七歲。
聽到岑瑤這話,徐春芳枯黃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澀,也不言語,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沒、沒、沒甚,岑瑤你今日怎地也過來了?”她也知岑瑤平日裡嫌自己家又窮又舊的,所以極少到她家裡來,今日倒跟著芽兒來倒叫她有些受寵若驚。
“聽說你不大好,我便來瞧瞧。”岑瑤站在屋裡哪哪都不自在,見她這也沒甚消息,索性也懶得呆在徐家:“既如此你好好兒養著吧,我先回去了。”直到她走時還一直掩著口鼻,那嬌貴的樣兒真叫徐春芳生氣。
等岑瑤出了徐家後,還坐在徐春芳炕上的芽兒有些無奈地抿了抿嘴:“她這是怕你上墨家找墨雲峰呢!你也彆跟她計較這些!”
“就那樣兒還想進墨雲峰的眼,真是笑話!”徐春芳一想到方才她那樣兒氣就不打一處來,恨恨地捶了下桌子:“一樣都是村裡的人,偏生她就比旁人金貴十分!”
芽兒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就是!岑瑤覺著自己比她們都好一大截,素來瞧不上她們。雖然兩人平日裡也時常與岑瑤一起玩兒,不過對岑瑤卻是又羨慕又嫉妒,兩人背後沒少吐槽貶低岑瑤,以此尋找一絲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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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墨家那邊兒,這十幾日間已經把長出細細根須的葡萄秧子全都移栽到魏家的莊子種下了,如今也都立穩了根,長勢極好。
魏川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也為給墨家吃一顆定心丸,今歲統共種下的三百株葡萄苗所用的三畝地已全部無償過戶給了墨大莊:“莊子上的人都由墨叔你隨意指揮,一切事宜由我兜底,你這邊兒就放心忙活!”
“成,我一準兒打理得妥妥當當的!”墨大莊拍著胸脯給打包票,又提起家裡後院兒已長成一大串兒的葡萄:“金歲的第一批葡萄果也掛得不錯,這幾日就可以摘的了。”
家裡的葡萄之前都是在柳兒生日前後熟,如今已是七月初一,也是可以摘的了。
一聽說今年的葡萄熟了,魏川扇子都甩得啪啪作響:“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日就去瞧瞧!走走走,我今日帶了馬車,墨叔咱們一起回去看看去!”這人還在自己莊子的地頭上站著,心都已經飛到衛城村去了。
墨大莊自然沒有異議,兩人上馬車前魏川還不忘叫莊子上的管事抓了兩隻莊子上養的大鵝一起帶過去:“有些日子沒見竹兒柳兒姐妹倆了,我給帶點禮物去才是!”
瞧那被緊緊捆住還一直用力往前伸脖子要叨人的大鵝,墨大莊嘴角抽了抽,他似乎明白自家柳兒為啥這般嫌棄魏川了...
果不其然,衛城村墨家門口,雲柳看著被魏川拎著的兩隻大鵝,嘴角也止不住地抽搐:“這是...?”
“這大鵝可好吃了!柳兒妹妹你以前不總喜歡跟秦家小子烤魚烤雞翅嘛!這回咱們可以試試烤鵝!”魏川卻覺得自己這份禮物送得彆出心裁又特彆實用,一臉興致勃勃地與她分享,還要將大鵝往前遞過來給她。
可惜前幾日因自家老爹打墨高等人一事連做了好幾日噩夢而喜提“膽小如鼠我驕傲”榮譽稱號的雲柳卻不打算接這茬,一個閃身躲過了大鵝的攻擊。
目睹了大鵝“叨人未遂”案件的墨大莊與魏川,也都沉默了,好尷尬...
作者有話要說:從周三躺到今天,躺得青山尾巴骨都痛了(大哭)
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躺得最難受的一次了,三年前住過一次院也沒這次難受,真的回家還繼續躺躺到尾巴骨痛全身難受?,刀口在腰側坐久了還坐不住。
我同事聽說我坐不住,以為我割痔瘡啊摔!
今天已經能坐著玩好久了,還碼了5000字,棒呆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