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使葡萄保持鮮活,雲柳還特意取兌了靈泉的井水細細撒在葡萄上,因沾水而越發透亮瑩潤的蜜玉葡萄還帶著幾片葡萄葉子,光是瞧著就十分吸引人。
“對了,我這回還特意給你帶了東西。”趁車夫忙著搬葡萄時,去而複返的魏川手裡拿了個雕花木盒遞給站在正房廊下歇息的雲柳:“特意準備的生辰禮哦!”
一聽說是生辰禮,墨家的女娃娃們眼睛都“騰”地一下亮了,那木頭盒子看著就很金貴的樣子,裡頭會是甚呢?
被眾人齊齊盯住倒叫雲柳有些不好意思,接過木盒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對雕刻成長條柳葉狀的白玉耳墜,潔白瑩潤的玉引得小姑娘們一片羨慕的“哇”聲,也叫雲柳喜歡得不行。
猶豫掙紮了好一會兒雲柳才將木盒蓋上遞回給魏川:“魏大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那玉瞧著就不便宜,雖然喜歡,不過無功不受祿,自己收人家這般貴重的禮物也實在不好。
“小丫頭,我隻是代為轉交,可不負責退貨的喲!”魏川以折扇抵住木盒推回去,然後朝她眨眨眼,一副“小丫頭你肯定懂的”的樣子,叫雲柳一下子福至心靈,想到了同在長安城的秦知允。
而後忍不住的笑從眼中泄露出去,少女緊緊抿著雙唇以掩蓋自己的好心情:“如此便多謝了。”
前邊兒車夫已全部裝完車,所幸魏家的馬車夠大,四十籃葡萄倒也放得下,不過魏川也隻得與車夫一起坐在外頭,揮一揮折扇與送到門口的小姑娘們告彆,慢悠悠地往長安回。
送走魏川後,雲柳瞥見好幾個村民站在路口看著自家的方向在那竊竊私語也不知說些甚,想到方才魏家車夫是將馬車趕到院子裡裝車的,應該是無人看見,是以也懶得計較那些人在想甚,幾姐妹轉身進家門後便關上大門,不叫那些人瞥見院裡有甚。
“你說這墨家到底是咋回事兒啊?這又是騾車又是馬車的,咋著?那有錢人兒都上趕著往他家去?”雖然墨家那邊兒沒啥動靜,不過也攔不住八卦的婦人們嚼舌根。
前不久才被自家男人教訓過的張氏今日也混在八卦婦人當中,聽到旁人這般說,撇著嘴應到:“誰知道呢!一家子女的都妖妖嬌嬌的,指不定乾啥見不得人的買賣呢!”
“真的假的!你是說她們家賣...?”
“不能夠吧?”
“誰知道呢!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然人家圖啥到她家來?難不成家裡還真藏著金疙瘩不成?”
張氏惡意的汙蔑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一群嚼舌根的婦人將她們惡意的揣測想象力發揮得淋漓儘致,一個兩個那話說得仿佛自己親眼瞧見墨家人做什麼見不得光的買賣一般。
“誰說不是呢!你瞧那姑嫂倆的身段兒,簡直就是狐媚子一般...”
“那墨大莊豈不是頭頂一片綠?他那樣兒的崔三娘還不滿意啊!真是...”說這話的婦人一想到墨大莊,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躺著又能舒服還有銀子掙,多好的事兒!
什麼難聽的什麼惡心人的都從這群嚼舌根的婦人嘴裡說了出來,尋了個嘴上痛快的婦人們,都忘了墨家人是怎麼樣的脾性。
***
墨家三個長輩回到時,門口那起子嚼舌根的早就散了,自家的小姑娘們也都在後院給新嫁接的一批葡萄澆水。
見葡萄架上的葡萄沒了大半,崔三娘嚇了一跳:“這葡萄咋都沒了?”
“哦!方才魏大哥來摘了些走,說剩下的等過十日再來摘。”埋頭蹲在葡萄藤底下的雲柳聽到娘親的聲音,忙站起身來解釋:“還給了我好些銀子呢!”說罷拉著崔三娘往前院回,要將銀子交給娘親。
歪在炕上的墨大莊見妻子跟女兒進來便坐了起身,瞧女兒眼珠子睜得大大的坐到自己對麵,也就笑著問了句:“母女倆神神叨叨的是要作甚呢!”
雲柳也不言語,直接從懷裡掏出那一遝薄薄的銀票遞給墨大莊,對方接過去一開始還有些疑惑,再一看,也倒抽一口冷氣:“這是?!”
“是甚?”因家裡有三個兒子在讀書,連帶著家裡所有人或多或少都識幾個字的,崔三娘見自家男人被嚇了一跳的樣兒,也湊了過來看著紙上的字慢慢念著:“甚、兌付、壹、百、兩...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