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聽說明玉齋弄來了顆東珠,品相絕佳,我想要嘛娘。”
屋內燒著地龍,四麵窗緊緊關著,不透一點風進來,蘇明珠穿著新製的短襖,正坐在雲夫人旁撒嬌。
雲夫人手裡盤著佛珠,聞言寵溺地拍拍蘇明珠的手,向丫鬟吩咐:“春喜,去明玉齋將小姐要的東珠買下來。”
“是,夫人。”春喜應下,便朝著門口走去,然而還沒踏出去,麵前擋了道高大的身影。
“這顆東珠是要獻給福寧公主的,不能有半點閃失。”蘇策走進屋內,先是看了眼蘇明珠,隨後朝雲夫人拱手行禮,“母親。”
雲夫人見到蘇策,麵上更是歡喜,立馬鬆開了蘇明珠的手,朝蘇策走去,“原是這樣的既如此,娘不動那顆東珠。”
“娘——”蘇明珠不滿地嘟嘴,但又不敢把氣撒到蘇策頭上,隻好眼巴巴地看著雲夫人。
“好了,明珠,你要聽話。”雲夫人轉身說道,笑容已不複之前的慈愛。
蘇明珠低下頭,不敢再爭,“是。”
“珠兒,你先回去,我有些話要和母親講。”蘇策開口說道。
“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蘇明珠對上蘇策不容違抗的目光,一下泄了氣,跺了跺腳便跑了出去。
待門再次關上,雲夫人覷著蘇策的臉色,說道:“明珠這孩子也是被慣壞了,瞧這沒規矩的。”
“母親說得極是。”蘇策附和。
雲夫人越發愁了,“她這樣子,若真嫁入東宮,怕不是會連累我們蘇家。”
“珠兒不能嫁入東宮。”蘇策坐到椅子上,自顧自地倒了杯茶,語氣沉沉,“太子平庸,難保陛下沒有廢太子的心思。”
聽了這話,雲夫人嚇壞了,倒吸了口涼氣,連忙用手捂著胸口,“隔牆有耳,莫要再說這種話了。”
蘇策毫不在意,眼神深沉如一團濃墨,“想辦法讓珠兒和明王接觸,不過太子那邊也不能斷了。”
“策兒的意思是?”雲夫人坐到他身邊問道。
蘇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我們蘇家又不是隻有珠兒一個小姐。”
尼姑庵裡不還住著一個嗎?
屋頂兀然傳出細微的聲響,遣人出去查探時,見地麵砸下一團雪,原是屋頂的積雪掉落,便沒放在心上。
無人知曉亦無人瞧見,楚言攸飄在屋頂上,正大光明地偷聽他們講話,一字不差。
許久,她冷笑聲,牆頭草,兩邊倒,還自詡是謝庭蘭玉的世家子弟,簡直不要臉。
楚言攸頓覺無趣,順著刮來的寒風飄到地上,沿著偏僻小路往深處去。
屋頂積雪化為晶瑩剔透的冰,那裡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隨著日光灑下,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
午時已至,半空中懸浮著紅木膳盒,正一點點往半合的大門靠近。
楚言攸還未推門進去,她看著地上突然出現的幾個腳印,陷入了沉思中。
躊躇半響,楚言攸抬腳往後,對準那個腳印踩下去,大小正好,一分不差,她驚覺這腳印就是她留下的。
莫非是有了實體?
可楚言攸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臂,依舊什麼也看不到,日光穿透過去,照在了腳印上。
“看來還需要再等一等。”楚言攸自言自語,語氣中不乏有些許欣喜,等她有了實體,她就能探破燕楚之地的真麵目。
“姐姐,我好想你,是你回來了嗎?”
虛弱的聲音傳入楚言攸耳中,到後麵那語氣忽地放軟,像是在她耳邊呢喃。
玄都有陣子盛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