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上廁所的理由去廁所吃藥,蜷著身子坐在馬桶上緩了好久,一出來便撞見站在洗手台前的祁曜。
祁曜透過麵前的鏡子看了宿煜兩眼,眼神和話語裡都帶著鋒芒,隻有聲音是輕飄飄的,“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宿煜洗手的動作一滯,慢慢抬起頭,“你在說什麼。”
“你覺得我在說什麼?”祁曜麵帶嘲諷地笑笑,轉身往外走。
張揚的表情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消失不見,連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他跟來衛生間的初衷,隻是因為不放心。
不說出來憋的難受,說出來又開始後悔,祁曜感覺自己的精神都快要變得不正常了。
手腕一緊,他身子一個踉蹌,被宿煜狠狠拽到身前。
“你乾什麼!”他一把甩開,眼看著宿煜的手被掄過半圈兒,結結實實地磕在洗手台的邊沿,心跟著顫了一下,“有病就去看病,跟我發什麼瘋?”
宿煜低低地哼了一聲,但是沒看自己的手,隻是望著祁曜,“把話說清楚。”
他眼眶一圈圈的紅了起來,目光動得很遲緩,粘稠而潮濕,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祁曜愣住了,他看著眼前這個將脆弱情緒都顯露在臉上的宿煜,第一次覺得這個人這樣的陌生,抬起手試探地伸了過去,“你…”
宿煜往後退,有些茫然地偏過頭,看向鏡子裡狼狽的自己,看見不受控製發皺的鼻子和眉眼,委屈和難過竟是一覽無餘。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在彆人麵前示弱的人,習慣了把苦往肚子裡咽,看起來永遠波瀾不驚,強大又清醒。然而此時此刻,他就像是被人揭了傷疤一般,失去了那層偽裝,隻覺得祁曜看他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憐憫。
那憐憫一點點轉為鄙夷、厭惡,像是要把他生生穿透。
洗手間逼仄的環境裡,宿煜胸膛起伏不定,聽著耳邊斷斷續續的水流聲,感覺四周的光影都橫七豎八地插進視線。
那是一種很抽象的痛苦。
他忽然很想逃離,不隻逃離這裡。
宿煜的眼睛慢慢垂下來,“不用說清楚了…”
他聲音含糊不清,祁曜甚至沒聽見他說了什麼,就見他恍恍惚惚地從自己身側走了過去。
…
戰隊會議結束,祁曜一直心不在焉的,他回想起在衛生間的那一幕,想到宿煜的言行舉止,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宿煜到底是怎麼了?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一個答案。
“曜崽!”
水哥忽然從身後攬住他的肩膀,帶得他整個人一晃,祁曜被嚇得不輕,皺著眉繼續往前走,“乾嘛啊,一驚一乍的。”
水哥四處張望了下,樣子挺興奮的,確定周圍沒人,才把祁曜拉到一邊。
他壓低聲音道:“想問你個事兒,你跟哥說真心話。”
祁曜目光定了定,“你問。”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有一個機會能讓我們去魔J,你去嗎?”
魔J,也就是MOJ戰隊,本土賽區眾所周知的豪門戰隊,成績一直穩定在聯盟前三,冠軍拿到手軟,讚助商也數不勝數,選手待遇是一頂一的好。俱樂部在上海,五層的豪華玻璃建築,就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