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最不能忍受的是,那份文件是宿煜的心血,他難以想象宿煜是拖著多難受的身體,熬了多少個通宵,才完成了它。
那是宿煜的希望,僅剩的一點兒支撐他活著的光,就這麼被水哥給熄滅了。想到這兒,祁曜就氣得牙根都癢癢。
“你問我為什麼透露他的戰術?因為我受不了他,受不了他自恃天賦高就看不起人的嘴臉。我通宵練習,他跟我說電競這件事,努力沒用。”
水哥冷笑一聲,繼續說道:“用天賦測試侮辱我、要淘汰我的是他,潑我冷水的是他,最後要幫我的還是他。”
“他把我當什麼,啊?驗證他自己有多牛逼的工具嗎?”
“他需要驗證什麼?”祁曜瞬間急了,他如今聽不得彆人說宿煜半點兒不好,“他是Lumen,是公認的最強選手,彆用你的小人之心去揣測彆人行麼?”
“我小人之心,祁曜,你才認識他幾天?我小人之心?我惡意揣測他?是我看你處處都跟他不對付…”
“少他媽拿我當借口!”祁曜一把揪住水哥的領口,手臂一收,帶得後者整個人都猛的前傾。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睫毛抖了抖,慢慢鬆開手指。
兩個人的情緒都有些上頭,各自冷靜了一下,水哥先開口,他語氣平和下來不少,低聲道:“我認識一個魔J的高層,他們說春季賽之後的轉會期,隻要我有意願掛牌,就能去他們的二隊打總指揮醫療師。”
他看了看祁曜,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可奈何,已經做好了選擇,“你知道的,魔J的二隊和我們的二隊,壓根就不是一個性質。”
能打挑戰者杯,拿了冠軍,一樣可以風光退役。
祁曜沒再勸他什麼,人各有誌,他給不了水哥想要的,也沒有理由阻攔他選擇自己今後的道路。即便他和水哥的情誼歸根結底也隻有半年,但還是對眼下的物是人非有些微傷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