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怡妃的信箋抵達京城的那個清晨,陳將軍如狂風般從邊疆疾馳而來,他騎乘著快馬,蹄聲如雷,塵土飛揚。一路上的星辰與月光見證了這位沙場英雄的急切。
當怡妃拆開回信的那一刻,遠在千裡之外的陳將軍,應該也正風塵仆仆地踏入京城的大門。
次日,金鑾殿上,百官肅立,謝乘風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突然,他的瞳孔微微收縮,隻見陳勇將軍身披戰時鎧甲,鎧甲上斑駁的血跡和磨損的痕跡,無聲地訴說著邊疆的艱辛與戰鬥的殘酷。
陳將軍的臉上寫滿了堅毅,那雙曾指揮千軍萬馬的眼睛,此刻卻充滿了對謝乘風的憤怒。
“陳將軍,朕問你,無朕之令,你何以擅自離開邊疆?若匈奴趁此機會來犯,我大軍群龍無首,豈非不戰而敗?此等重罪,你當如何自處?”謝乘風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上回蕩,如同冰冷的劍芒直指陳將軍。
然而,陳將軍卻置若罔聞,他昂首挺胸,目光直視謝乘風,聲音鏗鏘有力:“陛下,臣的女兒怡兒來信,說她被降位份,臣不知她究竟犯了何等大錯,竟要遭受如此重罰。臣身為父親,怎能坐視不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那些平日裡對陳將軍虎視眈眈的言官們,如同嗅到了血腥的鯊魚,紛紛躍起攻擊。
“陳將軍,你身為國之棟梁,卻為了一己私欲擅離職守,置國家安危於不顧。你女兒更是膽大妄為,爭風吃醋導致後宮嬪妃流產,此乃大逆不道之行。家門敗壞至此,你應受連坐之罰!”一位新晉諫官義正辭嚴地說道。
“陛下明鑒,怡妃娘娘的所作所為已引起朝野震動。陳將軍身為她的父親,不僅不加管教,反而為其開脫,更是罪加一等!”另一位與陳將軍素有嫌隙的言官趁機發難。
朝堂之上,文官們你一言我一語,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而武官們則紛紛站出來為陳將軍鳴不平,他們聲音洪亮、氣勢如虹,與文官們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一時間,金鑾殿內人聲鼎沸,仿佛置身於喧囂的集市之中。
“夠了!“謝乘風的聲音如同雷霆般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他猛地一拍桌案,力度之大讓整個殿宇都為之顫動。
這場荒謬的紛爭,終於在謝乘風的震怒之下畫上了句號。
“陳將軍!“謝乘風深吸一口氣,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怡妃與沈貴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導致沈貴人小產,從而降為妃位,這是朕的後宮之事,豈能容你輕易過問?”
“你身為朝中重臣,無召進京,已屬違規,朕念你往日功勳,僅罰你俸祿三年,望你引以為戒。”
陳將軍聞言,臉色一僵,他本欲再言,但見謝乘風眉頭緊鎖,顯然已被言官們的糾纏弄得心煩意亂,便隻得將話咽了回去。
下朝後,謝乘風在養心殿召見了陳將軍。兩人相對而坐,氣氛卻異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