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納悶地撓撓下巴,一低頭就看見一顆圓潤乾淨的高爾夫球正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發球台。
“!!!”
我靠!
懷酒嚇得心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來,眼看鄭老爺子馬上就要轉身過來,他條件反射地用腳尖用力一踹,高爾夫球立馬咕嚕咕嚕地往後一滾,噠地一聲撞到葉賢的腳邊。
葉賢:“……”
“哎我好像看到了!”
他背脊上全是冷汗,強裝鎮定,遙遙地指著一個地方,“是不是那裡啊,好像有個小白點。”
“哪裡哪裡?”
顧應樓比他還要緊張,眯著眼睛看了半天,“太遠了,看不清楚。”
最後服務生去檢查了一遍,告知那個小白點隻是一個被隨意丟下的小紙團,顧總擊出來的球距離鄭老爺子不遠,已經去標誌兩顆球的位置了。
懷酒舒了口氣。
“這隻是第一杆。”
顧應樓心口也放下一塊大石,眉眼中不經意流露出幾分得意。
“新手打出這個成績,已經很優秀了。”
他拍拍‘愛人’的肩膀,微微咳了咳,“再接再厲吧,多多練習,會更好的。”
懷酒:“……”
他都不知道這人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
這場高爾夫打了兩個多小時,懷酒和葉賢兩個人強強聯合,總算給顧總勉強擦乾淨屁股,偽造出一個和鄭老爺子不相上下的好成績。
不過老爺子畢竟年紀擺在這裡,雖然玩得開心,可精力肯定比不上年輕人,所以早早地就回去了。
懷酒擔驚受怕了一下午,傍晚再次坐上回家的車,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天黑得不算晚,街上亮起一盞盞霓虹燈,紅黃藍綠的燈光投射在車窗上,疊成一團朦朦朧朧的幻影,像是旋轉的萬花筒,色彩多變又絢爛迷人。
他舒舒服服地靠著車窗,鼻尖嗅到隱隱的清新香水味道,香橙柑橘的味道混在一起,像初夏的果樹,隻是看著就已經感覺到甜絲絲的滋味。
懷酒的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呼吸平穩又安靜,隻有腦袋輕輕地點來點去,像是
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點著失去支撐力,眼看著就要倒在身邊人的肩膀上。
葉賢坐在副駕上,通過車內後視鏡將後麵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隻見顧應樓頻頻回過頭來,猶猶豫豫地打量著懷酒,掖在身側的手也不安分地動了動,像是小芽一樣要破土而出。
快去摟住他!
不然你還算什麼男人!
他心裡和籃球寶貝一樣瘋狂給自家顧總加油打氣,就這麼意念勸說了十幾秒,顧總果然慢慢吞吞地抬起了手。
葉賢露出了深藏功與名的微笑。
顧應樓微微蹙眉,他猶豫了半天,眼看著懷酒的腦袋就要垂到自己的肩膀上,他趕緊伸出一根手指,一戳。
抵住了懷酒的頭。
這人還順便翻了個白眼,表情很嫌棄,往車門的地方挪了挪。
“……”
葉賢的笑容漸漸凝固。
顧應樓挪到安全的位置,手指用了點力,直接把那顆毛絨絨的腦袋直直地懟向另一邊,沒什麼支撐力的懷酒立馬倒向了車窗。
“咚——!”
聽著都疼。
懷酒被‘敲’醒,眼睛睜成了一條縫,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撞到的腦袋,“唔、到家了嗎?”
“沒。”
顧應樓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冷淡淡。
“小少爺,您再睡一會兒吧。”
王司機也看見後麵的小打小鬨,笑眯眯的,“估計還有十多分鐘就能到家了。”
“那我不睡了。”
懷酒摸了摸肚子,一下午的體力勞動,讓他不僅昏昏欲睡,胃也是癟癟的。
他嘟囔了一句,“我好餓。”
“忍著。”
顧應樓微微疊起腿,兩隻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閉目養神,“要給你買奶茶嗎?”
這人怎麼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一點邏輯性都沒有。
“……”
懷酒一臉莫名其妙,搖了搖頭,“不用,張姨肯定做好了飯,我留著肚子吃晚飯呢。”
顧應樓沒睜眼,也沒再回他。
回到家,張姨果然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甚至還做了一道糯米團子,下麵包著幾片艾草,聞起來有淡淡的清香。
“小少爺今天學球學得怎麼樣呀?”
張姨笑眯眯地,“我還給你們做了這個團子呢,你看白白圓圓的,像不像高爾夫球?
”
“……像。”
懷酒現在一聽這四個字,就感歎頭疼手疼腿疼胃疼,他趕緊拿起筷子,試圖跳過這個話題,“吃飯吧,我好餓!”
“是打球打餓了吧?多吃點。”
顧老太太也笑眯眯地,老王早就跟她彙報了今天下午的情況,聽到這兩人玩得很開心,她也高興。
她給懷酒夾了兩筷子的菜,“小酒,周末的時候你就跟著應樓去打球吧,年輕人,多運動也能鍛煉身體。”
顧應樓一抬眼皮,還沒來得及拒絕,隻見懷酒跟一隻要被燙熟的小蝦一樣,直接蹦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我不要。”
懷酒嘴裡的米還沒咽下去,氣憤地和顧老太太告狀,“他打得還沒有我好呢,第一杆下去球牢牢地釘在地上——感情是揮了個空杆!”
“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把球踢走,他今天就要在鄭爺爺麵前丟人了。”
顧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