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應樓說:“病情穩定了就辦出院吧,下午去辦。”
懷酒應了一?聲,約他等下一?起去公司食堂吃午飯。
他上?次吃了一?道辣子雞,又?香又?辣不說,外皮炒得焦脆,還撒上?了一?點孜然。吃了一?次就一?直惦記著,厚著臉皮讓顧應樓幫他去食堂帶,結果偏偏那幾天大廚已經換了新的菜譜,已經不做辣子雞了。
懷酒怨念了好久,昨天聽顧應樓隨口提了一?句辣子雞好像又上?了菜單,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勢必要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辣子雞。
掛完電話,顧應樓嘴角還帶著笑意。
葉賢站在一邊,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忍不住笑了笑,“就這樣還不結呢?”
顧應樓正了正色,但想到懷酒,眼神就是溫柔的,“他還小,再多?玩幾年吧。”
·
為了節省時間,早點打到辣子雞,懷酒直接約了食堂見。
他去的時候還是大家還沒下班,非常順利地打到了第一勺。也不知道是不是顧總特意吩咐過的原因,食堂阿姨的手不僅沒有抖,還笑眯眯地給他多?加了幾勺肉。
等到十二點下班時間,上?班族們從玻璃門外如潮水一?般地湧進,本來還空蕩安靜的餐廳立馬像滾水沸騰了起來。
為了方便顧應樓找他,懷酒特意端著兩個餐盤坐在了正對大門口的位置,隻要走進來,第一眼看見的絕對就是他。
也因如此,本來還在抱怨客戶抱怨上司的職員們一進門就住了嘴——懷特助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在他還沒有進公司時,各部門就已經把這張臉熟記於心?。
“懷特助是在等顧總嗎?”
“應該是吧,你看他打了兩份菜呢。”
“話?說這幾天我好像都沒怎麼看見懷特助……”
“好像請了假吧,請了好幾天呢。”
“不會吧,剛上?班就請假……果然是老板娘。”
懷酒鎮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隻耳朵裡掛著AirPods,並不理會那些悠悠飄進耳朵裡的閒言碎語。
這幾日顧總老是往食堂跑,懷特助又不在,難免有些?妖魔鬼怪會冒出來,製造各種‘偶遇’的機會。
顧應樓推門的時
候,手撐在寬片透明簾上?,正巧有個女人和同伴說說笑笑著想走過來,有意地撞到他身上。
顧總一臉冷漠,迅速閃身躲進去,手一?落,透明簾重重垂下、立馬打到了那女人的臉上,響起一片慘叫。
顧應樓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眼眸微暗地警告,“走路多?看著點。”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一?片小小的區域。那個被簾子砸到臉的女人捂著半邊臉頰,眼裡含著淚水、倍覺丟臉。
顧應樓儆完眾猴,冷著一?張臉走進去,四周的女人頓時心裡一?抖、退避三舍。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大喊了一?聲,“滿滿!”
眾人頓時:“!!!”
靠,剛才顧總那冷臉甩的,整個餐廳都降了三度。現在還敢有人在這兒嘩眾取寵博取關注呢?不怕顧總削你?
而且滿滿……什麼又?土又?詭異的稱呼!
然而就在眾人提心吊膽之時,顧應樓冰冷的神色忽然緩了緩,快步走了過去,摸了摸懷酒的腦袋。
眾人:“???”
顧應樓旁若無人,摸了摸餐盤感覺沒出鍋時那麼燙了,“有沒有等很久?要不要我給你去重新打一?盤?”
“不用啦,熱的吃起來太辣。”懷酒趕緊拉著他換了個座位,換到了隔壁一?間沙發座裡。
他是為了等顧應樓才坐在四麵敞開的位置上,現下等到了人,那當然是隔壁高大隱蔽的沙發座坐起來更舒服。
桌上?的兩杯飲料還沒有拆封,他撕開吸管的塑料封條,啪嗒一?聲戳進杯蓋裡,忙碌得像隻小蜜蜂,“不知道你喝什麼我就乾脆全點了檸檬茶,應該沒問題吧。”
顧應樓一褪剛才冷硬的模樣,坐在懷酒身旁,像隻話少安靜的大狗狗,“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哇。”懷酒特意看了他一?眼,湊過去捏住老顧的下巴,左瞧右看,嘖嘖稱奇,“今天的小嘴是不是抹了蜜,好甜。”
顧應樓不動聲色地側過身,正好擋住了外界的視線,把懷酒嚴嚴實實地藏在了自己的臂彎裡。
“甜不甜,”他笑了笑,“你嘗了就知道了。”
什、什麼?
這是在調戲他?
懷酒的手指頓時跟被火燎過一?般,燙得燒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