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鐸擰起眉,“你是不是發燒了?”
“發燒了?”林喬愣愣抬起手,在自己額頭上摸了下,“好像是有點熱。”
比起平時的聰明堅韌,看著就慢了半拍,說話也軟軟的像在咕噥。
季鐸乾脆不再問她,吩咐小方:“去醫院。”
小方“嗯”聲,在路邊找人打聽了下,很快開到了最近的醫院。
就這麼點時間,後座林喬已經又有點睡著了,季鐸敲了好幾下車窗,她才有反應。一開車門,又忍不住連打好幾個噴嚏,明明是中午太陽最好的時候,人卻抱著手臂直打冷顫。
看來真是昨晚淋雨著了涼,感冒了。
早知道就讓她把那些衣服帶上,季鐸蹙眉,乾脆解了軍裝外套遞過去,“穿這個。”
同樣淋了雨,人家兩個兵哥哥就沒事,她卻感冒了。林喬有些無奈,不過也沒逞強,很遵從本心遞接了過去,還把兩隻胳膊都穿進了衣袖裡,這才感覺好一些。
到了醫院一查,還真是發燒了,隻不過還沒到必須打針的程度。
不是必須打,林喬自然不想打。倒不是怕打針,主要是對這年代的藥物不太信任。遠了不說,原身所在的沙河村就有因為發燒打針傷到神經,或者直接失聰的。
開好藥,幾人才重新返回剛剛的國營飯店,季鐸還用軍用水壺給林喬打了壺熱水。
林喬坐在桌邊,先把退燒藥吃了,然後兩手抱著水壺,慢吞吞小口喝熱水。
身上暖和了,她狀態明顯好了點,不過可能是衣服太過寬大,倒顯得人小小的,臉隻有巴掌大。喝水的時候眼睫安靜地垂著,過長的袖口裡露出幾根白細的手指,看著莫名乖巧。
季鐸突然想起家裡兩個侄子侄女,好像從來沒有這麼乖巧過,每次生病都折騰得人頭疼。
或許隻有被疼愛的孩子,才有資本在生病的時候任性。
或許也隻有豎起一身尖利的刺,才能在那樣的環境裡保護好自己,照顧好自己。
季鐸收回視線,拿沒用過的筷子給林喬夾了一筷子菜。
夾完他才反應過來,抬眼,發現司機小方也在看著自己,眼神詫異。
季鐸這人向來不好親近,也就對自家侄子侄女好點,這還是小方第一次見他給彆人夾菜。倒是林喬人還懨懨的,沒注意那許多,季鐸給她夾,她就乖乖吃了。
說起來她也隻比季玲大五歲,甚至比季澤還要小三歲,算是侄子侄女輩的。
想想家裡那兩個,季鐸麵色恢複如常,抬手又給林喬夾了一筷子,“彆光吃米飯。”
聽著還有點嚴厲,這回林喬想不注意都難了。
不知道季家是怎麼給孩子起名的,侄子和叔叔就差一個偏旁,之前她找機會看了下那封契書,發現是用毛筆寫的,字跡狂放又潦草,還秀了把連筆,根本看不出寫的是“鐸”還是“澤”。
不過在林家的時候,孫秀芝猜季鐸是他對象,季鐸也沒有反駁,八成就是男主了。
林喬腦子燒得還有點迷糊,覺得彆管心裡願不願意,這男人還是很有責任心的,就是有時候吧,看她總像是長輩在看小輩。
難不成原主從小沒有父親,缺乏父愛,所以特彆喜歡這種爹味兒老公?
一頓飯在林喬混沌的思緒中度過,回到車上,她藥勁兒上來,裹著季鐸的外套蒙頭大睡。
等回到燕都,她已經感覺好多了,沒讓季鐸直接把她送回去休息,“還是去醫院吧,昨天